那次是她难得去食堂吃了次饭,凑巧看到几个beta错身路过,故意撞了下边鹿,边鹿的餐盘掉在了地上,腿窝撞在了椅子角,有喜欢边鹿的学生为她打抱不平,那些beta就说边鹿矫情,就不小心撞一下而已,多大点儿事?
边鹿当时红着眼眶左右劝和,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沈黎冷哼说边鹿就是个圣母婊,真能装。
她不是个人云亦云的人,可她看着边鹿湿红着眼尾泫然欲泣似的,也觉得这女人有些矫揉造作。这种时候,要么扇那个beta两耳光,让她好好长长记性,要么转头就走,一个眼神也不给,她在这里要哭不哭的劝个什么劲儿?
她对边鹿的坏印象大抵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谁能想到,时隔两年,她自己成了边鹿,才知道这不是边鹿本身的问题,是体质的问题。
边鹿和她不同,她是冷白皮,血色不容易上头,红也是耳朵红腺体红。可边鹿却是皮薄血热的,稍微一点情绪波动就容易上头上眼,再加上泪腺优秀,随便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湿了眼眶红了眼角,看上去好像在装可怜,实际只是正常的生理表象。
生理表象……
她看着镜中边鹿那张迷惑性极强的脸,为什么眼尾红了?为什么眼角湿润了?她只不过遥想了一下当年,也没怎么情绪波动,怎么就启动了“楚楚可怜”?
是内疚吗?内疚当年轻易就对边鹿下了定论?
内疚……才怪!
就算当年在这一点上误会了边鹿又怎样?她又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也没主动谈论过边鹿,有什么好内疚的?
何况,就算是体质问题,也不能说明边鹿没有借着体质便利大行绿茶之道。
她才不内疚!
想那么多干嘛?好不容易胃里舒服点了,赶紧试完赶紧睡觉,说不定这一试,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苏意两手按在镜子上,不看边鹿,也就是自己的脸,歪头看着镜子里边鹿的脸,一点点靠了过去。
耳边传来边鹿小声道提醒:“歪了,左边一点。”
她往左挪了挪。
“过了,再往右一点。”
她又往右一点。
“往上。”
她又往上。
“又过了,往下,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