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之把房间门关上,脚步静悄地走到床边坐下。
床垫柔软,因为他坐下而震动一瞬,逼得易思龄不得不偏头看他一眼。
“我把门关上了,可以随便说话。”谢浔之很轻地拍一下她肉乎乎的屁股,“说吧,老婆,到底什么事不高兴。”
他的手掌很宽厚,根根手指都瘦长,掌心的温度很舒适,不是冰凉的,而是温暖,让人有安全感。
易思龄被他无故拍了下臋,生气地侧翻过来,拿脚踹他,她不是藏事的人,对陈薇奇都藏不住事,明知道说出口会遭到对方的“折磨”,还是义无反顾坦白。
更何况对谢浔之。
侧着不舒服,她干脆一股脑坐直,双腿盘着,身上翠蓝色纱质睡衣像鸟的羽毛,乱糟糟地堆叠在她身上,左边的吊带从她圆润的肩头上滑下,她也没注意,只是恶狠狠盯着他:“你和范楚桐什么关系!”
谢浔之怀疑自己听错,什么东西?他蹙起眉心,“范楚桐?二婶的侄女?”
易思龄哼了声。
“算远房亲戚关系吧,怎么?”谢浔之沉声道。
满腔幽怨的易思龄被他这一声远房亲戚弄得没脾气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不生气。
易思龄眯眼,凑近去,仔细观察他的神色,“你都跳下去救她,还说是远房亲戚?不是青梅竹马?”
夫妻二人就坐在这架发生过无数故事的拔步床内,两侧温柔的月白色床幔垂下,把这架床变成四四方方的小笼子,装下他们彼此。
时间拨回至半年前,他们第一次躺在这张床上时,她说,这床太小了,要换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