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间的黄金步摇微微晃动,耳垂上的翡翠耳环也在晃。
易琼龄又拿出她的宝贝富士记录易思龄的美丽瞬间,边说:“还只是过大礼,你就这么紧张,等结婚你该怎么办啊,你到时候在台上不会哭吧?公主,你别俗啊,婚礼上千万不能哭!!”
易欣龄一唱一和:“结婚那天起码上千人,她肯定不敢哭,哭了花妆,她要后悔一辈子。”
易思龄本来不紧张,被她们一说,想到结婚那日,成百上千的宾客,无处不在的媒体镜头和目光,她手心就潮得厉害。
耳边那些吵闹变成一种白噪音,她垂下眼,瞥自己左右手腕上各一只的翡翠镯子。
谢浔之登门那日送来的见面礼。
凉阴阴,绿幽幽的色泽,没有一丝棉絮,剔透晶莹,和锦缎质地的大红喜服很般配,和头上的黄金步摇也般配。
金的,翠的,红的。
澄亮的落地窗上贴喜字,床头也贴了喜字,沙发上摆着四对鸳鸯和葫芦图案的抱枕,香槟色床单换成大红,撒着桂圆红枣莲子之类的喜果,花瓶里弗洛伊德玫瑰的颜色很潋滟,很浓郁,很热烈。
“来了来了!谢家的人到了!”派出去通风报信的小女佣跑进来,通知几位小姐。
就连佣人今天也换上了喜庆的制服,不是往日的黑色,而是香槟金。
易思龄心口陡地一跳,胸口里架着一台高射炮,朝不知名的经纬度,投出第一颗子弹。引爆。
来了。
等外头过完礼,父母收下谢家送来的聘礼,这婚事就成定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