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陪少奶奶喝的吧。”
不然谁有这么大面子,能让谢大公子在社交性质的酒局上喝多。
谢浔之脱腕表的动作一顿,少奶奶少奶奶,听得真是刺耳。这婚事结不结还是个大问号,照如今这情形,黄了的概率很大。
这样一想,手上的钻表变得如此讽刺。他是昏头了,才会听从母亲和小妹的馊主意,把自己打扮成一只闪闪发亮的孔雀。
他是非得吸引易思龄的目光不成?靠这些钻石?她易思龄今晚正眼看过谁?
这一天都如此荒唐,荒唐得令他心浮气躁,遂握紧那支钻表,眸色晦暗地望向雪上加霜的梅叔,语气冰冷:“谁是你少奶奶?”
那一身挺括的西装,锋利的下颌,无不是笔直冷峻的线条,严肃得近乎不近人情。
这一通无名火,实属令人摸不着头脑。
梅叔委屈,心想也没多大事吧,反正也要结婚,早改口晚改口不都得改口?
谢浔之很少动怒,几乎不曾有过,上次动怒还是三年前,小少爷在学校和人起冲突,把人胳膊打断,闹进了公安局。
向来温文尔雅,喜怒平和的人,情绪波动起来,只会让人更不寒而栗。
“是我用词不准确。少爷您别怪。”梅叔打哈哈,把蜂蜜水放在茶几上,“易小姐,是易小姐。”
谢浔之咽了下喉,到底觉得没意思,他端起那杯蜂蜜水,人也温和下来,淡淡地:“抱歉,梅叔。没有责怪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