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龄眨了眨眼,视线不由自主地再往上。
谢浔之面无表情地停下脚步,将这支拦路的口红拾起,起身时,目光精准地看过来。
猝不及防和这个陌生男人对视,易思龄心口一惊,目光含着几分无措,又有几分罕见的惊艳。
她的世界里很少有这种类型的男人。
男人身型峻拔,又修长,气场强盛,可气质截然相反,是温沉的,趋近于无限的平和,甚至可说是庄严。高贵中流淌着不容撒野的庄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戴墨镜的桀骜少年和一个气质温婉的都市丽人。
他停下,另两个也停下。
彼此间没有交谈,气氛沉滞。
男人紧接着迈步而来,纵使他目光温和,有礼,点到为止,仍旧像一片深不可测的阴翳,蔓延过来,带来无形而沉重的压迫感。
他就在易思龄跟前停下。
易思龄拢着指尖,不知为何,心跳加快。
她佯装镇定,笑笑,指他手中的口红:“先生,这是我的。”
很动人的一把嗓音,令人想到煮沸的红酒,会在空气中散发一种若有似无的,诱人又浓稠的香。
谢浔之眼眸微动,他当然知道是她的。
他从始至终一直在观察她。
一个月前,母亲给他发来一张女孩的照片,问他感觉如何。他在会议茶歇时匆匆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