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只有鞋子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咔嚓声响,沈南柯脚下一滑,下一刻便重重地落入了男人的怀抱,他用力把她抱进怀里,修长的手臂箍着她,低头脸埋在她的脖子上,他的呼吸沉重炽热。
沈南柯被勒的有些疼了,费力仰起头,“孟总?怎么了?”
孟庭深长久地抱着她,没有松手,也没有回她的话。
沈南柯想到他十五岁那个晚上,他们在训练营,他也是这么抱着她。
那时候他遭遇重创。
至亲的离开,家庭的背叛,学校里到处都是流言,他孤立无援。
“你觉得明天会出太阳吗?”沈南柯十五岁那年没有抬起的手,现在抬了起来,她抱住孟庭深,“我想看日出。”
沈南柯不敢去猜想他这份巨大的情绪变化,是不是因为心疼她。
“这里不出太阳。”孟庭深的声音闷在她的脖颈之间,“我带你去有太阳的地方,我有钱。”
远处有狗吠,路灯照出很远。
沈南柯越过孟庭深宽阔的肩膀看向遥远处的海面,天晴了,夜空呈现出一种灰蓝色,区分开了天与海。
林韵那次谈话确实是压死沈南柯的最后一根稻草,她身后已无退路,林韵斩断了她对孟庭深的全部念想。她甚至都没有弄明白那是什么念想,便被林韵毫不留情地掐断了。
她在荒芜的世界迷茫,她很孤独。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便把他拖进水中,他短暂地与她同污,待冲洗干净。他又回到了他的世界,干干净净地站在雪山之巅。
他们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距离,人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