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只一次提起结婚的事,他的回答千篇一律,不曾更改。

还不到时候。

“就算我把妳和男人赤裸交欢的相片公诸于世也无妨吗?”一旦成为他的敌人,她将切身体会到他的冷酷。

“什……什么相片?”气焰顿失,她仓皇地追问。

他低声冷笑。“妳找个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甚至盗印机密文件,妳以为我不会回报一、二吗?”

吃里扒外的张秘书不过是一颗棋子,他放着不动是让她寻个安心,省得她一天到晚来烦他,令他烦不胜烦。

“你……你几时知晓的?”她不免心虚,不若先前一副捉奸在床的大老婆气势。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开始他便察觉到有人在过滤他的电话,举凡是女人打来的,她后脚即到。

最不设防的人往往靠你最近。

被人戳破丑事,恼羞成怒的童凯芝不甘示弱。“你若不怕你儿子来不及长大尽管公布,任何妨碍我好事的绊脚石,我会不计一切代价搬开它。”“妳……”她竟敢威胁他。一记倒抽冷气中断两人剑拔弩张的争执,盛怒四目同时看向低廊下拿着两片西瓜的人影。

“晨?”罗劭然低唤,快步地扶住站不稳的情人。

沈舒晨的脸色惨白,难以置信的睁大眼,手上的西瓜掉了犹不自知,兀自消化令父母惊心的一番话。

“芝芝,妳……妳是开玩笑的吧!人人只是个孩子……”她不知道自己在发抖,全身冷得犹如置身冰库。

不想让她太顺心的童凯芝扬起残酷笑容。“妳说呢!妳不是最了解我的人。”

因为了解,她才心寒,好友反目成仇是她最不乐见的,而她无法扭转运作中的命运。

沈舒晨下意识抓紧罗劭然的手臂,力气之大,连他都感受到从她身体传来的惊曜。

快跑……快跑……跑呀!不要停住……车子……不……不要!快跳开……快点!车子要撞上了……晨,小心―

“劭然,劭然,醒醒……”柔皙纤手轻摇着,意欲摇醒呓语不断的男人。

是谁的血,一直的流。

鲜红一片,模糊了视线,刺鼻的腥膻味不断在鼻间徘徊,他护在身下的人儿为什么一动也不动,难道说真的来不及吗?

身子在飘浮,越飘越高,越飘越高……

不,不要拉开他,先看看他的晨,她受伤了,好多好多的血,她洁白的裙子、粉色的上衣,全让血染红了,血艳的颜色呀!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她没做错什么事,只是爱他而已,为什么那辆车子油门踩到底,朝她身后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