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找村长……钦!有点面熟,妳哪位?”用毛巾擦汗的沈助本大着嗓门,由后院走向前头。
汗衫,短裤,拖鞋,看到穿着随便的村长,眼底微露厌恶之色的童凯芝退了两步。“我想找的是村长的女儿,我是她大学同学。”
“喔!找我家晨晨呀!进来坐,别客气,妳要喝茶还是汽水,晨晨去庙里拜拜,待会就回来。”好客的沈助本连忙招呼,将小外孙爱吃的饼干糖果全搬出来款待客人。
出身良好的童凯芝本来不愿踏入比她家客厅小的房子,但是一听她要找的人刚好外出,嫌恶中带着勉为其难,跟着入屋。
可主人家的热情款待她一样也不碰,瞧不起乡下人的粗俗物,她说了个知名矿泉水的名字,沈助本听得雾煞煞,摇头比比屋外的泉水,不怕献丑地自夸水质一流,绝不比什么沛开头的差。
“对了,我是不是见过妳?越看越熟。”他一定在哪见过,非想起来不可。怕失礼,沈助本用力的挤眉,看能不能挤出一点印象。
“有过一面之缘。”她不想多言,觉得热的猛用手褊凉。
村里的人比较节俭,也习惯了三十一、二度的高温,虽然家家户户有冷气,可会去使用的人很少,村长伯带头节能减碳,强调心静自然凉。
不过他老婆、女儿可不理他那一套,天气一热就往冷气房钻,就他一个傻子死守着原则,毛巾不离手地猛擦汗,坚持省电。
“是喔!来过一回难怪……”沈助本忽地打住话题,双眼一瞇。“咳!妳是前几年来送喜帖的那个人?”
没想到会被认出,童凯芝顿时感到如坐针毡。“沈舒晨什么时候回来?”
“妳妳妳,就是妳,化成灰我也认得!”沈助本的情绪很激动,对着内室一唤,“老婆,快出来,害咱们女儿差点早产的坏女人来了,妳动作快一点,她不知道又要使什么坏心眼来害我们家晨晨!”
早产啊?怔愕的童凯芝捏紧鳄鱼皮提包,下意识咬手指头,粉妆上得浓的脸皮看得出绷得很紧,似拉紧的牛皮。“嚷什么嚷呀!我在收衣服,谁来了,让你穷紧张地大呼小叫……”声音一顿,看见“客人”长相的王美霞立即扬起笑里藏刀的假笑。“什么风将童小姐这位贵客吹来了,妳不是结婚了吗?怎么没见妳老公,几个孩子了,婚姻生活还美满吧!”
几把无形的刀同时飞刺,中刀的童凯芝脸色一青,怕丢面子地硬佯笑。“还不错,我先生事业忙,没空,目前没打算生小孩,我们比较重视生活质量,想先享受两人世界。”
“喔!是这样呀!你老公还是喜帖上那一位吗?叫罗什么然。”她假意忘名,特别提及。
“是的,我们结婚五年了。”童凯芝不敢多说,她觉得沈母的语气似在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