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她,她很优秀。她是新郡一中建校史上最年轻的教导主任;是筌洲师大现任副校长陈景教授至目前为止所教的学生里面,最为优秀的那个;她钢琴八级,青春永驻,像百灵鸟一样,声音清脆又好听;她有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尖尖的虎牙,长长的头发,个子不高,却总傻傻的幻想着想着要一夜长高。
她太多优点,我数不清。
我主修化学,年轻时曾送她一只亲手制作的的唇膏,她为此高兴的三天没睡着觉。
她干净又善良,单纯又美好,我好爱她。
爱到醉生梦死,恍然感觉她仍然在我身边。
她走后的每晚,我都会想,卿卿在那边很难过吧?
她应该也在怨我,不然绝不会这么多年都不肯来我梦中看我一眼。
我不信世界有鬼神之说,但我这次,却切切实实希望她还在。
我重游过了我们去的所有地方,唯有一处,我迟迟不敢去。
是她心心念念的新疆。
若她驻足,化作一缕风,完成夙愿,乘风而去,那我,岂不是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不行,不能去。
虽然很想再次见到她,但她若真的灵魂停留,见到我后不愿转生。
那我才是真正的罪人。
爸妈老了,我活过半生,也顺利的继承了爸的衣钵,一生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做贡献。
我一生顺遂,托了她的福。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和她相守一辈子,我们的缘分仅仅停留在了“相知,相爱”。
我不甘心啊。
我不敢夸大自己,但我后来确实成为了一个她所说的成功的人。
但只可惜,我虽已经有了很好的事业了,却再也没有了那个在背后努力支持我的人了。
我好想她。
若她转生,算算年月,她此时也该坐在教室里埋头苦读了。
只求她再也不要像这辈子一样如同被束缚住了。
我爱她,她该是自由的。
这辈子太慢了,难熬到要一秒一秒的驻足呆数。
其实我还有好多话没跟她说完的。
十八岁的时候我想送她的生日礼物,我放在了她墓碑之上。那是我永远的遗憾,将送未送的木雕,记录着我年少时所有的犹豫和不勇敢。
我内疚,那么多次救下她的瞬间,我都能化险为夷,为什么独独那一次,我就是没能摆回那旋转的方向盘。
我愧啊!
她明明…明明可以活下去的。
我和卿卿在危山上定情,火海边肆意接吻,我们一同去过了那么多地方,她明明最想去的地方还没去成,却执意放手,先走一步了。
我不信命,但我也不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