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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忆录+番外 藤茴 1821 字 4个月前

父亲从刚开始的反对,到最后的麻木,无一不体现着我对世俗的反抗情绪。

后来一次在新郡新开的一家店子染,那位托尼小哥染的我头皮破了好几个口子。闻枫知道后少见的狠狠骂了我一顿。我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闻枫还是舍不得了,他虽嘴上怨我,但还是温柔的替我上了药。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即使他去上班,去开很重要的会,但还是会给我发记得涂药或是等他回来给我上药的信息。我愧疚,是我让他担心了。

带着愧疚,我竟离奇的戒掉了这个怪癖。

我染回了黑色,持续到了我离世的那刻。

初中时,我自诩是个不折不扣的叛逆少女。我逃课,染发,打耳洞和谈恋爱无所不用其及。所有在坏学生身上才会表现出来的东西,在我的身上一一体现。

后来我和父亲谈过了不止一次心。我说我讨厌学校,讨厌那里的老师,讨厌那里的学生们。

我说了多久,父亲便沉默了多久。他一个大男人,红着眼睛却理智的跟我诉说他的苦心。

他的苦心?恕我直言,我实在是看不出来。

他的苦心,难道就是从小把四五岁的我一人丢在家里,回来却要怪我不懂得照顾好自己;把我送进朋友开的夏令营,入营期间从不问候我,他也从没想过,我从小体弱多病的身子受不受得住;秋蓉姨和父亲上班时间一样,我高中时又去了外地读书,我从小几乎都是一个人长大。小时候,每每夜晚怕鬼的我打电话过去,想要在公司加班的父亲给我讲个故事,哄我睡觉,但不是被无情的挂掉,就是无法接通。他每次见我都塞给我很多很多钱,他总是觉得有了钱就能弥补我的一切遗憾。

我不愿读书,父亲他却从不过问我为什么不愿读书,是否是在学校受了欺负,而是直言,我若不去学校,便把我绑去。

自此我不愿再待在劭港。劭港对于我来说,是噩梦般的存在。所以中考后父亲便以惩罚我的名义,把我送去了筌洲。

既成全了他的嘴硬心软,也成全了我。

他从不知道,他原以为我信仰的是学习,却从不知我的信仰是个具体的人物。

我的信仰,是闻枫。

是闻枫,才让我被叛逆控制的神志清醒过来,而我也大概是叛逆期过了,逐渐变得乖起来。

偶尔把这些经历当笑话讲给高中室友听,她们总是不相信我会如此叛逆。她们说,看我的样子,乖巧懂事听话,绝不是我口中的那副样子。

我面上不说,但心里却想了很多。

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掩饰我话语中的沉重,她们不知道的是,那时看着乖巧的我,曾经却是劭港二中响当当的人物。

但是,我虽叛逆,但绝不霸凌别人。我有我自己的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讨厌到极致的,仅仅为当年的老师。

命运难猜,那般的我中考后却读的是筌洲师专,职业定位是教师。

说出来真是可笑,小学时老师曾问过我们我们以后想做什么。

我说我想做明星,想做医生,想做外交官,什么都说了,偏偏没说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