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及有如第二个母亲的罗玉珊,他脸上的厉色稍微融化。「我会找时间去看看珊姨。」

「你现在不就有空了,难道我妈在你心中不如路旁的小野鸡。」她就是嫉妒他对别的女人永远比对她好。

「妳还说,大家闺秀该有的修养到哪里去了?只会让人看笑话,除了惹事生非别无长处。」

「你一定要在外人面前这么打击我吗?我可是你最亲密的人。」她又睨了「不相干」的人一眼,要她赶快滚离他们的视线。

袁月牙还没迟钝到被人埋怨还不知情,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虽然被赶的滋味有点酸酸涩涩的,不过她更乐得有人接管疯子。

「你们情侣俩慢慢聊,我不打扰了,后会无期、相聚无缘、老死不相见……」千万别再找上她。

她手儿一摆正想走得洒脱,但是她很痛心的发现,有只大而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手臂,叫她走了一步又被拉回来,还不小心跌向人家男友的怀中。

这……不好解释吧!肯定会让人当街砍死。

「她是我妹妹。」

「妳在干什么?」

耳边传来两道男女的声音,一是不悦,一是愤怒,拉扯着她渴望宁静的理智。

觉得自己很无辜的袁月牙苦着一张脸,她不知道招谁惹谁的尽走狗屎运,摆个摊子卖内衣不算是大罪过吧!有必要让天来罚她吗?

她在笑,笑得很无奈,左腿一抬往前使劲一踹,男人的哀呼声一起,她哪敢逗留,马上抱着家当远离小型暴风圈。

「不好意思,我只是路人甲,管妳是妹妹还是泼妇,拜托别太关爱我。」她承受不起。

袁月牙若有什么长处,那么跑得快便是她一大优点,打工生涯训练她临危不乱的应对,而跑给警察追的小贩身分则锻炼出一双飞毛腿,说起来还真没几人跑得过她。

好不容易逃离魔掌,在面摊吃着阳春面配豆干的她,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件事没做,可左想右想就是想不起来,凌乱的马尾因奔跑而有些松散,被她一捉一挠的显得更乱了。

唉!算了,不想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在城市的另一端,有个秃头中年男子瞪着无人的座位,大笔一挥如行云流水,在某个缺课的学生出席表上打上一个大x。

「这年头稍有灵性的女孩都到哪里去了,满街的人工美女没一个看得顺眼,个个眼高于顶又爱装模作样,看到有钱有势的男人就像菟丝花硬攀着,也不管对方是否有妻有子,还是上了年纪的糟老头……」

咖啡厅里坐着一位看来落魄的男人,微鬈的长发学欧洲贵族束于肩后,满脸的络腮胡遮住实际年龄,给人沧桑、孤寂的感觉。

更夸张的是他在室内还戴着墨镜,吊儿啷当的任其滑落鼻梁,看来虽然滑稽却又非常具有个人风格,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颓废派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