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夫人本名叫汤媛,冠上夫姓便成了袁汤媛,丈夫袁大器将袁氏企业交棒给孙子袁首阳没几年,忽染上急病身亡,留下她这个未亡人。

而独子袁柏能也死得早,一场不幸的车祸就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在有生之年送走两个挚爱的亲人,想想也挺心酸的。

「妈,都是我不好,没教好首阳这孩子,让他气走云儿那乖巧媳妇,我才是没脸见地下的公公和柏能。」唉!她的好媳妇云儿,也不晓得肚子里是不是有了袁家的宝贝金孙。

袁夫人艾玫同样冠夫姓,她执帕轻拭着眼角好不感伤,叹息声不断,不落婆婆之后。

「不怪妳,我只是心疼老二那丫头,天底下的男人多如粪坑的蛆,随便挑一个也好过那个短命鬼,这年头谁还会搞痴心那一套。」人家心里没有她就算了,何必苦等一根烂草。

他们袁家家大业大,还怕找不到一个象样的匹配对象吗?偏偏爱个不爱她的人,自找苦吃。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她这点最像我,一旦爱上就落了根,搁在心里发芽长叶,难以根除。」她这辈子就爱老公一人,专情得很。

虽然很不忍心,但是她也无能为力,女孩子家一遇到感情的事总是剪不断、理还乱,旁人劝得多反而陷得更深,还不如不说。

看女儿为情所困,为人母亲的哪能好受,可是爱情这玩意比毒药还可怕,一沾上手就甩不掉,是愁肠寸断也好,肝胆俱裂也罢,她只能放在心底难过,不能插手女儿坎坷的情路。

「什么叫没办法的事,章翼那死小子是瞎了眼不成,居然看不见咱们恒星对他的一片深情,一颗心全给狗啃了。」一想起孙女的痴,痛在心里的袁老夫人恼怒的多念了两句。

「妈……」感情的事本来就勉强不了,谁叫她女儿痴得不懂得多爱自己一点。

「算了,算了,想多了自己也难受。」挥了挥手,袁老夫人喝了口茶润喉。

「唉!这几个孩子总是让我们担心,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啊!插歪了,星辰花该是最后润景的才对。

边插花边叹气的袁夫人一肚子无奈,拿起花剪的手也有些无力,漫不经心的有一下没一下的修饰着,也不期望插出一盆好花。

令她们忧心的事实在太多了,一件接着一件,想稍微轻松点都不行。

「对了,老三那迷糊蛋究竟在搞什么鬼,我有大半个月没见着人,她又窝到哪个老鼠洞去了?」真叫人不能放心。

一提到凡事迷糊、唯独对钱精明的老三月牙,眉头微颦的袁夫人露出莫可奈何的苦笑。「她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