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陈状元要走人,钱清荣总不好再挽留吧。
柯九连忙跑过去嘱咐来人,让其回山上告诉郑深。
本来按照原计划,他是要去三十里外百里沟等着郑深他们过来,到时候在那里跟陈状元交换身份的。
但现在出了岔子,陈云州有些不放心,决定在山下等着,明天他们走了之后,他再在后面跟着,确认没问题了,双方直接在路上换回来。
清晨,钱清荣醒来,使劲儿揉了揉肚子。
饿死了。
昨晚郑深他们是真狠啊,一口菜都没吃,就猛灌他的酒。
他在装醉,也不好让阿元去厨房里给他拿点吃的,最后吃苦的竟是自己。
下次再有这种事,他说什么也要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想了一晚上,他还是觉得这其中有事,说不定是葛镇江在韬光养晦,怕自己一口气拿下太多的城池,会成为朝廷的眼中钉,所以明明占领了兴远、庆川、仪州,对外却搞这些名堂,欺骗朝廷。
而陈状元现在就是他们明面上推出来的傀儡。
不过具体是什么情况,还得想办法找陈状元单独聊聊才行。
钱清荣对着镜子笑了笑,若无其事地出了门。
在院子中打太极拳的郑深听到开门声立即收了拳,拱手行礼:“钱大人,昨晚实在是不好意思,请大人见谅。大人饿了吧,我让厨房煮了些软糯的清粥,宿醉过后喝些粥比较好。”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钱清荣心里想骂娘,嘴上却只能说:“郑先生想得真周到,麻烦了。陈大人起了吗?”
郑深笑呵呵地说:“我家大人一向起得早,现在爬山去了,钱大人先用膳吧,一会儿他应该就回来了。”
这是他们提前制定好的策略,将陈状元赶出去爬山,这样就能跟钱清荣错开又不突兀了。
钱清荣不再说什么,笑了笑,去了膳厅。
郑深洗了手,过来陪他用膳:“他们都习惯早起,已经用过膳了,在下陪钱大人吧。”
钱清荣看着面前的稀粥,腌制的咸菜,清炒的青菜,香葱煎蛋,都怀疑郑深是故意的,这些玩意儿哪填得饱肚子啊。稀粥好歹也搭配两个馒头什么的吧。
心不在焉地吃完了一顿清汤寡水的早饭。
终于陈状元回来了。
他脸颊红扑扑的,额头上都是汗,有些喘气。
仆人连忙端来水让他洗手。
钱清荣留意着陈状元的手,细腻白皙,除了指腹有些茧子,其他的地方都干干净净的,露出的一截胳膊也白生生的,没有任何的伤疤。
显然,这位同年这几年生活上没吃过什么苦,应该也没受过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