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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钦怀脸上依旧挂着笑,眼神却饱含深意。

军师了然,是啊,天下大乱,各地烽烟四起,群雄逐鹿,有能者居之!

庆川虽偏居一隅,但上下齐心,有兵有粮,还有火、药这等大杀器,为何要屈居人下?还是葛镇江这等莽夫!

“袁先生,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是成就千古贤名,还是背负一世骂名,只在一念之间。”

丢下这句搅乱人心的话,林钦怀就大步走进了校武场。

军师……

你们庆川上下是不是都有毛病,说话总是说到一半就跑,这是人干的事吗?

军师在庆川呆了三天,除了第一天,后面两天都没见到过陈云州,一问不是审案去了,就是去城外查看春耕的情况了,总之就是不见人,让他心里憋了一肚子的话都无处可说。

最后军师实在呆不下去了,提出告辞。

等他走的时候,陈云州才匆匆露面:“袁先生,最近实在太忙,招待不周,还请海涵,先生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在这祝先生一路顺风!”

军师……

这就完了吗?不是要策反他的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他们每次要招降某个官员,无不许以高官厚禄,金钱美人,可这陈云州倒好,半文钱的礼物都没有,更别提其他承诺了。

军师终究还是要面子的人,见陈云州没一点挽留他的意思,勉强笑了笑,拱手道别:“这阵子叨扰了,感谢陈大人的招待,告辞,后会有期。”

说完就利索地上了马车。

等马车走远, 柯九挠了挠头说:“大人,这个军师好像在生气,这是为何?”

郑深哈哈大笑道:“他生你家大人的气呢。”

柯九更搞不懂了。他家大人好吃好喝供着,这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回到衙门,没了外人,郑深对陈云州说:“我看这个袁先生似乎很想留下,大人为何不争取?”

陈云州轻笑:“上赶着不是买卖,咱们越主动啊,这人越拿乔,就得晾着他。而且咱们庆川府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的,他想投效我们,将他在庆川府曾犯下的孽债一笔勾销,那也得有所表现才行。”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表现自己的诚意。没有诚意,口空无凭,我凭什么相信他?”

郑深一想也是,这个军师曾带兵攻打庆川,造成庆川两万多好儿郎战死。虽然他不是主因,但他也是刽子手之一,想要投效他们庆川,那至少也得递点投名状才行。

不然谁知道这人是真投效还是葛家军的探子?多面细作又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