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建华也顾虑这个,说:“不然车队先暂缓出发,写一封信禀明情况,加急送往京城,稳妥一些,不然若是粮食被劫,你我恐都难担这个责任。”
这倒是,出了事谁都赔不起。
思虑再三,大家都同意暂缓运粮,先派人去兴远州、桥州打探消息,同时将此事禀明京城,等待上头的消息。
于是刚装上车的粮食又重新卸回了仓库中。
等众官员散去后,陈云州留下了陶建华、郑深。
关上门,三人都难掩忧色。
陈云州站起身,背着手,站在舆图前,忧心忡忡地说:“桥州人口虽减了不少,但上缴的粮食至少也有咱们的一半,十数万石粮食是有的,如此多的粮,寻常的悍匪恐不敢抢劫。”
别的不提,光将这么多粮食劫走,卖出去就是个难题。
郑深愁眉不展:“是啊,押送粮食的队伍怎么也有个几千人。便是几百上千人的山贼土匪恐也不敢对他们下手,只怕这批劫匪不简单。”
“你们是担心这些劫匪不是寻常人?”陶建华也有发愁,“可惜了,咱们跟兴远州来往甚少,不知兴远州如今是什么情况。”
“大人,下官派几个人去兴远州打探情况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您要写封信给兴远州知府衙门吗?”
陈云州思量片刻,转身摇头:“不必,兴远州官府既未曾派人通知我们,要么是不能要么是不愿,无论哪一种,都没必要让咱们的人去冒险。你安排几个机灵的,乔装打扮,从不同的地方潜入兴远州,一旦有发现,立即回来。”
陶建华应下,立即下去安排这事。
陈云州看向郑深道:“安排一下。明天派两个人送桥州来的那名信差回桥州,顺便向吴大人打听,他们现在肯定知道得比我们多。”
“是,大人也莫担心,兴许朝廷很快就会派兵剿了这悍匪。”郑深宽慰陈云州。
陈云州笑笑点头,没再多说。
因为这件事,府衙再次陷入了低气压中,大家每日都在焦灼的等待消息。
三日后,他们派出去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回来,倒是吴炎又派人送了一封信过来,详细地将他们目前所掌握到的情况同步给了陈云州。
陈云州打开这厚厚一叠信纸翻阅起来。
九月初二,桥州的兵马都监带了一千士兵护送押粮队伍北上。
桥州距兴远州更近一些,三天后,队伍便驶入了兴远州。
九月十一,车队抵达兴远州辖内的农山县,突遇劫匪,劫匪数量高达上万人,而且个个凶残暴戾,提刀便砍,车队抵挡不住,士兵和民夫都四下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