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州没记忆,对京城的情况都是从郑深这里了解的,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几个重要的人,其他的一无所知,想帮忙都无从下手。
见陈云州愁眉不展,郑深反过来安慰他:“你也别愁了,公主不傻,兴许她能想到办法脱困。”
陈云州抬头看着郑深:“这话你信吗?她怎么可能斗得过老谋深算的皇帝和安庆侯一家。况且,因太子一事,京城权贵都避她避得远远的,也没几个人会帮她说话。”
当初他就是替人说了几句公道话就落得流放的下场,大臣们又不傻,有几个会冒着贬官受罚的风险为虞书慧这么个遭皇帝厌弃的公主出头?
郑深没再说话,书房中的气愤很是沉闷。
少许,陈云州站了起来,拍了拍郑深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她终究还是公主,安庆侯府也不敢轻易怠慢她,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随即,他转开话题:“这个鲁公公还不打算回京吗?”
这都十几天了,他天天在庆川城内吃喝玩乐,一掷千金,跟纨绔子弟有得一拼。
陈云州倒不是心疼那点钱,只是觉得他在这里碍事,而且还折腾郑深。他们做事也不敢放开手脚,还得特意避着这人。
郑深苦笑道:“看他的样子还不想走。在咱们这作威作福当大爷,回了宫,他逢人就得下跪磕头当奴才,也难怪他不想走。”
可小鬼难缠,他们也不好直接撵这家伙走,不然他回去铁定会说庆川府的坏话,万一鼓动了皇帝就麻烦了。
好在这家伙只是贪图享乐,并没有其他恶习,不然陈云州会让他回不了京。
琢磨少许,陈云州道:“不行,得想办法将他弄走。郑叔,咱们这样……”
郑深听完后,直接给陈云州竖大拇指:“还是大人有办法,到时候不用咱们提,他自己都得走。而且我们还能握住他的把柄,他回去说话也得思量思量。”
第二天,郑深照旧带着鲁公公出去吃喝玩乐。
听戏的时候,旁边桌子上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特别激动,看到精彩处,站起来又是鼓掌又是唾沫飞溅的,而且好巧不巧还喷到了鲁公公的脸上。
鲁公公这阵子被郑深奉承得非常舒服,哪受过这等委屈,当即就怒了,站起来,抓住老头的衣领:“干什么?找死啊……”
说着用力推了老头一把。
老头往后一退,趔趄了一下,扑通倒在地上,很快他头顶的地方就冒出了鲜红的血。
看到这一幕,所有看戏的人全站了起来,不知是谁惊恐地扯了一嗓子:“出……出人命了……”
“报官,快,快去报官。”有人提议。
鲁公公吓懵了,哆哆嗦嗦地说:“杂……我,我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不关我的事。”
老头的随从扑在老头身上痛哭,听到这话,愤怒地抬头瞪着鲁公公:“分明就是你害死了我家老爷,你还不承认,小的这就去通知我家掌柜的,一定要给老爷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