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出去这一段路还好,临近秀水村的那一大段,基本上是一路抖过来的。坑坑洼洼,路面又窄又陡。
偏偏荀会凌坐一边,母子俩不方便动来动去,就那么僵着身板坐着。
鹤玉忍住想揉揉发麻的臀部的冲动,不给面子的笑出声:“下回还去吗?”
闻泽直白的表达内心想法:“妈妈去我就还去。我还没上鹤山呢。”
在小崽子面前,鹤玉没怎么掩饰过那些不寻常,但也没主动说过她以前的事情。
对她而言,声声是上天给她的宝贝。不想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去圆无数个谎言。
鹤玉蹲在路边台阶上:“鹤山是我的家,你去干嘛?”
话里很多漏洞,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其中的不同寻常。但这对母子神色夷然自若,平静祥和的一问一答。
闻泽同款姿势蹲下,理所当然的说:“妈妈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不要离开你。”
他和妈妈,本就是世上最亲密的两个人。妈妈的家,就是他的家。
鹤玉欣慰的从包里摸出五毛钱,不客气的指挥:“去对面店里买一包小矮人冰糕来。”
闻泽接过钱,跑了过去。
两分钟不到,他一手拿着冰糕一手拿着剩的钱,乖乖的双手呈上。
鹤玉拿走了冒着冷气的冰糕,随口说:“剩的钱是你的了,揣着吧。”
一包小矮人冰糕,两毛钱。
她撕开包装袋,手心冰凉的舒舒服服的,“自己挑一个喜欢的颜色吃。”
闻泽随意拿了一个绿色的,像极了一朵朵的小蘑菇,几口就没了。
鹤玉又给了他一个粉色的,“你最多吃两个哦。这东西不健康,你是小孩子还要长身体;妈妈是大人了,不怕这些。”
闻泽没拆穿妈妈的胡言乱语。
最后一个冰糕吃完,鹤玉舒服了,起身往前走。
“声声,晚饭我们吃什么?”
每天最苦恼的事情,就是思考吃什么。
闻泽井井有条的安排:“水煮茄子豆角,拌一碗辣椒水。可以再蒸一碗蛋羹。”
鹤玉:“不想吃肉肉吗?”
水煮菜,辣椒水拌的好吃就差不了。刚好她跟红梅姐学了一手。
闻泽很实诚:“妈妈,我们中午才吃了肉。”
鹤玉:“……忘了,雪糕冰到脑子了。”
傍晚五六点,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