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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男人刚才还狼狈得像条狗,现在却骨碌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趾高气昂道:“算你个女人识相,怪就怪你没管好自己的杂种儿子。”

男人嘴里的污言秽语连珠炮似地射向静子,静子没反驳,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骂完一通,男人在降谷沉郁的脸色里准备走,旁观了许久的琴酒冷不丁出声:“站住。”

琴酒的声量不大,语气也不算严厉,男人硬是不受控地呆愣原地。

像这种欺软怕硬的家伙,最懂怎么在短时间内挑选合适的下手对象。之所以骚扰静子,除了对她儿子的行为不满,静子柔弱而漂亮,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琴酒慢慢走上去,经过降谷时,明显感受到对方眼里的警告。他笑笑,视若无睹,到了男人面前,没一句废话,直接往口袋里掏东西。

降谷对这个动作最熟悉不过,在组织靶场的浴室,琴酒就是这么拿出枪对准他的脑门。

但这里是居民区,光天化日,他们现在还是“警察”!

琴酒像自带慢动作,手先是完全隐没在黑漆漆的口袋里,然后一点一点往外收。降谷起先还忍着,等看清对方眼里残酷的笑意,终于大步流星走上去,在琴酒的手完全脱出之前死死按住。

琴酒挑眉瞥他一眼,出其不意地用力甩开。

“!”

从口袋里掉出的不是降谷臆想中的枪,而是普通的黑色漆皮笔记本和一支笔。

“麻烦登记下你的信息。”

男人不由松了口气。刚才他察觉面前两个条子间的暗流涌动,莫名不敢呼吸。

他唰唰动笔,写到一半,琴酒冷冰冰提醒:“登记后我们会立刻查证你的信息。现在都联网了,很方便。”

“……”

本子上顿时多出团胡乱的划痕。

过了会儿,男人胆战心惊地离开。无论走多远,总被一道冰冷的视线盯着,如芒在身。

“你刚才是故意耍我吗?”

琴酒漠然地收回目光:“装蒜而已,你会,我也会。”

装蒜?是说他帮孩子处理伤口的事吗?因为这句话,降谷本来到嘴边的道歉又原封不动地吞回去。

他蓄了桶清水帮静子擦墙,也顺便扔块抹布给琴酒。琴酒想也不想把布扔回桶里:

“三个和尚没水喝,你们擦吧。我看着。”

“……”

降谷狠狠瞪琴酒一眼,转而对静子笑说,“其实我这位同事还在发烧,希望您不要介意。”

静子忙道:“当然,当然不介意。”

琴酒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山崎警官,不如我给你们拍张照。乐于助人,一会儿回局里,让领导给你表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