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秋祭结束后,应召回京需述职,得陛下怜悯,特许在京城待半个来月。”
“陛下素来念旧,心里头都是惦记着老人的。”
“陛下龙恩浩荡,我时刻谨记在心……”
这样的官方对话对成年人来说是必修课,但对孩子来说实属无趣了。
谢弘文开始还乖乖坐在郑夫人腿上,后来实在熬不住了,脑袋四处转悠,连心爱的玩具都哄不住他了。众人一笑,郑夫人提出要带谢弘文去看他之后几日要住的新房间,谢弘文早已厌倦了无聊的对话,立刻拍手叫好。
郑夫人:“莫说孩子了,就是我们大人坐着干说话也无聊,少夫人还是头一回来我们府里吧,我让管事带你看看,我们人虽然不在,这院子却还是有几个下人在打理的。”
此话正和沈兰棠心意,她忙不迭道:“那就敬谢夫人美意了。”
郑夫人朝沈兰棠点了点头,眼中释放善意光芒。
郑夫人欢天喜地地带着谢弘文去了她精心为他准备的房间,郑夫人没有养育过儿子,这个孙儿也不能时刻伴在身边,她对谢弘文有补偿心理,为他准备的房间极尽她能想到的完善。
床褥枕头都是全新的,被子是上好的蚕丝被,枕芯是决明子充填棉花,既软绵又能承受压力,小孩子枕着睡一晚上也不怕咯着。
地上铺着的是羊毛地毯,但凡桌子椅子有突出尖角的地方都裹了厚厚的布;本来房间里还熏了香,又怕小孩子气管脆弱闻不惯反而不好,昨天一早就打开所有窗户,拿来鲜花摆放,是以房间里充盈着淡淡的花香味道。
谢弘文看到房间桌子上摆放着许多折纸,高兴地跑了上去。
折纸这一爱好是郑夫人向谢夫人问了来的,她见谢弘文喜欢,眼里也满是欣喜,哄着说:“弘文喜欢折纸?”
“嗯,弘文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
郑宛若跟在她母亲后头,无聊得打了个哈欠。她见母亲注意力都在外甥身上,抱怨道:“母亲如今心里只有外孙了,连女儿都不在意了,还有姐夫,姐夫今天怎么不来?”
郑夫人乐呵呵地看着谢弘文玩耍,闻言轻声呵道:“你说得什么糊话,你外甥多久才能见到一回,还有一个女孩子家,别老是将姐夫挂在嘴边。”
“我只是,我只是担心等我们回了家,姐夫又不在,弘文就没人照顾了。”
“谢夫人在,少夫人也在呢,哪里会没人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