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我给你开间房。”江辞上前一步去摸他的脸,还没碰到,“啪”的一声被打开了手。
酒的后劲渐渐涌上来,宴云楼甩了一下头发,眼前开始发晕。他防备地瞥了江辞一眼,自以为目光有十分狠意,其实眼里水波潋滟,金棕色的瞳孔像是能够将人吞噬其中的粘稠琥珀。
“离我远点。”他沉声警告,手伸进西装口袋里摸索自己的手机。
江辞完全不怕他,勾着他小腿往外一撂,宴云楼浑身无力,两腿微微分开,整个人大张大合地暴露在他眼底。
江辞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扫过他那处,似笑非笑地目光牢牢锁住他,意有所指道:“就这样出门?像什么样子?”
他薄唇轻启,无声地吐出几个字来,宴云楼看清了,他说的是:发/情的公狗。
宴云楼眉头一跳,只觉得浑身燥热更甚,身下涨痛难忍,恨不得立刻纾解一番。
江辞不再多话,搂着他的肩将他撑起来,手从他后领伸进去往外一薅,宴云楼的西装外套就被整个剥下来甩在他右臂上:“自己挡着点。”
亚麻的布料有一种粗粝的质感,宴云楼的小臂贴在江辞胸前,随着两人走动的姿势不断摩擦,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越发的痒。他腿有些发软,但是江辞的肩臂非常有力,横亘在他腰间推着他上了三楼。
“江总,”三楼前台的漂亮小姐鞠了个躬,目光很规矩地在两人身上一闪而过,“您……”
江辞摆摆手,不欲多话:“给我开间房,近一点的。”
前台露出个无能为力的表情:“不好意思江总,今天客人多,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没有空房了。”
“王朝”开业第一天,江总身体力行地给自家产业提出第一条整改意见:客房真的是太太太太太少了。
身侧宴云楼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脖颈上。
江辞看他微微低着头,头发都被汗沾湿了,漂亮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流露出的气息不像平日里那样矜贵冷淡,反而给人一种可以被随意拿捏的错觉。这么近距离的对着这张绝色的脸,江辞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刚才喝过的酒像被火烧过直冲向头顶,几乎要烧光他的理智。就好像你最心痒的、梦寐以求的一道佳肴刚刚出了锅,扑鼻的香气不断叫嚣着“快来吃我啊”,这时候即使没有刀叉和盘子,你也不介意用别的法子把他吃到嘴里。
江辞带着宴云楼进了三楼的洗手间。
扑开最近的一道门,江辞把宴云楼往里一推,自己跟着站进去,关门,落锁。
“王朝”的装修都按最高规格,即使是洗手间里也华贵无比,入目一片金光闪闪,小百合的熏香放在台子上,所有内饰都第一天被启用,一点灰尘都找不出来。
可是即使装修再宽敞豪华,两个超过一米八的男人站在里面还是有点过分拥挤了。
西装被江辞抽出来,随意甩在熏香旁边,他把宴云楼顶在墙上,手伸下去隔着西装裤去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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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云楼把卫生纸扔进垃圾桶,收拾自己的衣裤,冷冷地问江辞:“你满意了?”
哪里来的满意?江辞一头雾水。他刚才累得要死,想做的没做成还被人锁喉……虽然刚才他自己也爽到了就是了。
“爽完就走啊?道德标兵。”江辞看他从台子上拿起西装外套,一言不发地开门往外走,自己反倒像块用烂的抹布一样脏兮兮地被扔在隔间里,忍不住阴恻恻地出声道。
宴云楼转身,微微一掀眼皮,唇角一丝轻笑。
他声音里还有未散的情欲,但衣着整齐,长身玉立,优雅从容挑不出一点错来。
优雅从容的宴公子与五百块的江辞对视,语气有一丝轻佻的嘲讽:“江老板,”他说,“感谢款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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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江辞从教学楼里走出来。
正是十月底的时候,天气逐渐凉爽起来,清冷的风从头顶刮过,校园里的行道树开始落叶。
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衣,下头是一条同色的休闲西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晃晃悠悠地朝停车场走去。向北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亦步亦趋地跟着,手上拿着他聊胜于无的“书包”——但没人知道那里面到底有没有装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