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时浅,裴序的情绪起伏大了很多:“你和叔叔之间发生的事情,凭什么投射到我和哥身上?”

裴序直勾勾的看着裴父,裴父莫名心虚很多,可他怎么容许别人反驳他,还是拿他的陈年旧伤来含沙射影。

他咬咬牙:“混账!裴序我告诉你,今天我不让你涨涨教训,我就不是你爸!”

吵得越来越大,时母想要上前几步,就又被裴序喊定在原地。

“妈,别过来,”裴序说完,转头冷冷的看着裴父道:“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他径直走过裴父,对站在门口犹豫不前的张叔道:“张叔,进来吧。”

张叔手里拿着沉重的鞭子,漆黑的辫身上肉眼可见荆棘和凹凸不平,细看之下,狭小隐匿之地,还藏着没法清理的血迹。

张叔的手都在抖。

裴父一把夺过鞭子,将裴序踹倒在地,鞭子直接打在裴序的脊背。

空旷的大厅,一时之间都是鞭打和肉体被搅动的声音。

“噗叽噗叽——”

浓稠的血液滴落在地板上,裴序从来没有喊痛过一声。

时母捂着嘴开始哭泣,大片狰狞的后背让她这个从来没见过血腥的人怕个不停,可裴父没有留情,一边打一边质问:“我问你,知道错了吗?”

“我没错,”裴序额头大汗淋漓,身体上的痛抵不过对父亲的失望:“错的人是你?”

他咬着牙从唇间挤出话道。

皮肤被划开一道道口子,白色的骨头也暴露在原地,染上了血,大片大片的肉带着原始的血腥,令人呕吐的感觉格外的清晰,可裴序清醒着,他条理清晰的诉说着自己的不认同。

一字一顿的话让裴父哑然,裴父捏紧了手里的柄,看着鲜血直流的后背,满目疮痍的景色让人不堪直视。

就像是被凌迟般,人肉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他手下再也动不了分毫了。

打在儿身,痛在他心。

鞭子掉落在地,竟是发出铁声。

裴序握紧拳头回头看了眼,咬出血痕的嘴角带着轻视:“怎么不打了?”

裴父移开头没有说话。

裴序踉跄着站直,绷紧了身体,倒吸一口凉气的微微动了下肩膀,蹙着眉头看到地上的血迹时,又加重了几分。

“张叔,麻烦派人清理下吧,别让时浅看见了。”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一番家法惩治,没让裴序生出一点后悔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