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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何如此怕我?”

乐嫣蹙起眉头,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却忽地听见前边一道寒冷的声音。

“天寒地冻,你二人站在那里做什么?”

皇帝的銮舆不知何时竟也停了下来,且就离她的马车不远不近。

他眼睫覆压,从銮舆之上居高临下看着远处紧紧贴在一起的二人。

乐嫣见到他,连忙挣开陈伯宗,顾不得满地碎雪,朝着那銮舆处奔去。

御驾宽广,由六匹宝马拉着。乐嫣过去时立即有侍人端来上马凳供她踩踏。

以往她根本不愿踏入皇帝御驾一步,甚至是绕着远远的走,唯恐被人发觉什么。

今日倒像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一般,几步便跑上皇帝身后。

皇帝见到她如此神情,自然是带了狐疑。

他捻动手中扳指,轻飘飘的眸光落在方才还与自己谈笑风生的表哥身上。

男人对这种事情,骨子里的刻薄寡意。

更何况是如今的皇帝。

“他对你不规矩?”他心中气的发颤,偏偏还语调低缓,并听不出来生气的意思,却是叫人脊背发寒。

乐嫣一听连忙摇头。

“没有,我方才险些跌倒,是他扶了我一把……”她又开始支支吾吾的,整个人都缠络的厉害。

“那你跑什么?又哭什么?”皇帝又不是昏君,被她随便哄骗。

乐嫣还是第一次见这般阴沉着脸的皇帝,她不知如何才能叫他不生气,只能道:“我见到他那般模样,生的实在太可怕……”

她这话,叫阴暗中的皇帝忍不住低笑起来。

他朝着一脸无辜不知如何得罪乐嫣的陈将军道:“你可是听到了?”

陈伯宗站的不远不近,见此只能无奈:“臣听到了。”

“明日刮了胡子再来上朝,这般模样,吓到了女眷。”

……

今年的年节想来也比往年热闹。

禁廷之中,六宫二十四司更是早早忙活起来。

长春宫中,沈婕妤早早便赶过去同太后协商宫务。

“往年宫里养着上百个绣娘,每个宫中主位都另有养着人,前些年缩减用度便被裁出宫大半。以往不显,今年各地诸侯藩王入京,到时候年节赏赐织物只怕用人紧张。娘娘,不如将前些年派出宫去的娘子们再召些回来……”

太后坐在榻围子边上,手上端着暖炉,漫不经心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