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头一次。
一会儿真的要拜么……
容不得多想,萧洄在侍女的提醒下,身体先脑子一步做了决定。——他和晏南机进行了夫妻对拜。
一直到被送入房间后,萧洄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怎么就拜了呢?
但,那种情况下,不拜也说不过去吧。他有些懵,不明白之后要怎么办,难不成真要洞房?
不不不不,不对,晏南机跟他本就是做戏,以对方的性格,定然是知道轻重的。
可是,变成胡列汉的晏南机变了好多,如果是胡列汉的话,还会当做这只是一场戏吗?
忽略掉心头那一丝期待,萧洄自嘲自己简直是多余担心,有这功夫还不如想想那人会不会在外头被人灌醉。
他很少见晏南机喝酒,料想其酒量一定不好。可眼下这种情况不喝是不可能的,到时候他不会被人像抬猪一样被抬进来吧?萧洄被自己的脑补逗乐了,乐完又开始皱眉,最好别是真的,他是真的不想伺候一个醉汉。
这种事就该让他来,他出去跟人喝酒,晏南机留在洞房,让他也体会一把有娇妻等候的滋味。
晚些的时候,门被敲响,接着进来个侍女。
她叽里咕噜说了两句,萧洄没听懂。那侍女便直接上手,塞给他一张纸条。
做完,也不需要他回答,转身便走了。
萧洄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不用等我,困了就睡。]
潦草的字迹,显然是抽空写的。萧洄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有些傻逼,居然真的像个姑娘一般等着新婚丈夫来掀盖头。
这该死的仪式感。
他一把掀开盖头,将纸条拿到烛火旁烧了。而后褪下沉重的喜服,跑去里间用准备好的热水冲了个澡。
做完这一切,萧洄揉着有些疲惫的腰,一头扎进床上。
刚躺下,差点没被膈死。他一把掀开被子,面无表情地将床上的桂圆花生红枣掀下去。
“西域人怎么什么都学。”
确定床上再无任何异物,萧洄吃力地躺下。柳依依按着中原的习俗出嫁,胡列汉对她的感情又那般深,那一头凤冠霞帔是十足十的金子。在头上戴了三天,脖子都差点断了。
头皮也被勒得疼。
萧洄一边给自己按摩,一边酝酿睡意。可谁知越按越清醒,越按越睡不着。某一时刻,外头突然安静了不少。
他预感到什么,下一刻,门被从外面打开,浓浓的酒气传来。晏南机关门的声音直接打在他心上,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见他没睡,晏南机也有些意外。男人眼眸深深,走近两步似乎想说点什么,随即又皱起眉道:“我去洗个澡。”
声音克制冷静,完全不像是喝醉了。原来他酒量这般好么?萧洄提醒道:“水已经凉了,要洗的话你让他们重新热一下。”
“不碍事。”晏南机迈开步子朝里间走去,手习惯性地去解腰带,想起来屋里还有个人,沉默了会儿又放下。
淅淅沥沥的水声传出来,萧洄这下更睡不着了。他没想到会这么难熬,早知如此,刚才说什么都要逼自己睡着。
他又想起在驿站那天晚上,两人一同看到了一场活春宫。说起来也挺巧,他前一晚刚在房梁上见到了人,第二天一早就莫名“成亲”了,倒是像极了那些熬不住思念、在婚前偷偷约会的新人。
长夜太过安静,里间的声音便不那么容易被忽略。萧洄想起,方才自己在里头洗澡的时候也是坐在浴桶里,他洗澡时喜欢把头发整个没入。
那晏南机呢?他会和他一样么,还是洗完澡再洗头?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萧洄脸色倏地一红。
少年面无表情地拿被子捂住自己,试图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