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贯,出身。”
“豫州陈国人,是……是大汉宗亲,东海恭王之后。”
“宗亲还敢作奸犯科,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儿了么?”
“我……本来知道,现在,有点不太知道了。”
“老实点!到底知不知道?”
“大人您明鉴啊,我除了贪污腐败,我可是万万不敢也没有做过其他对不起朝廷对不起人民的事情了啊!”
郭嘉佯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愤怒的骂道:“江夏铜矿场乃是我大汉最大的铜矿场,其中八成以上股份为尚书台代全体大汉人民所持有,你这个偷窃人民财产的窃贼!难道贪腐在你的眼里竟只是小事么?说!你是如何进行贪腐的?同党都有谁!”
然后,此人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那点破事儿全都交代了,特别的顺利。
毕竟么,依照大汉律法,虽然这十几年来贪腐的罪名越来越重,甚至已经被列入了不赦之罪的行列,但只是贪腐而已,终究是罪不至死的,再加上此人毕竟是大汉皇亲,东海恭王之后,这种东汉皇亲相对比那些不着边的西汉皇亲终归是近上一些的,抓起来关个十年八载,总还是出的来的。
天子亲审,难道还能抵死不认不成么?惹得天子不耐,说不定贪腐的罪名没定下来,随便定下个对天子不敬的罪名反而给拖出去砍了。
说真的,今晚这架势,能让他判个罪有应得,就已是谢天谢地了。
谷于是在人犯的主动配合之下,案件很快就审完了,事实清楚逻辑清晰铁证如山,郭嘉小心翼翼地将罪状罗列完毕后交给太子与天子过目,却见,天子居然对那上面明显并不算重的罪名紧紧地锁住了眉头,看得郭嘉莫名其妙之余,也是难免在心头紧张万分。
想了想,刘协却是索性越俎代庖,拿着这张写满了罪名的供状亲口询问道:
“按照你这上面所说,你这些年总共贪污国帑十六万左右的建安新钱,花了差不多有四万,我倒是很有兴趣你都花在了何处啊?朝廷自有严苛法度,除洛阳之外,这么多的钱,按说其他地方就算是想花也没地方花才对,你购买汉人奴婢了?”
“啊不不不,不敢,微臣万万不敢啊。”
汉律,买卖人口的罪责可是一点都不比贪污来得轻,再说这年头来自西域的奴隶又便宜又听话,谁有病啊去买卖本国奴婢。
“罪臣这钱……其实就是购买了一些紧俏物资,罪臣嘴馋,吃什么都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这四万钱中,怕是有一半都用在满足口腹之欲上了,另外江陵,江陵城现在也有一些游离于合法与不合法之间的,灰色的娱乐场所可以消费,臣常住陆安,每个月,也经常乘船过汉水去江陵城消费。”
顿了顿,索性咬牙道:“此事在江夏城分明已经成为固定的产业,汉水之上有大型花船三十余艘,船上一应娱乐应有尽有,专门接人去江陵,或是在船上放松休闲之用。”
刘协闻言,扭头目视郭嘉,郭嘉则马上抱拳道:“陛下放心,臣这就组织钦察队,亲自带队远赴荆州,定将此事差个水落石出。”
“此事既已是落实在了明面之上,臣却是不信地方官吏,乃至于两地太守,和荆州刺史对此全不知情,臣斗胆请天子赐节仗。”
心中不由哀叹不已:啊~,我美好的退休生活啊。
刘协点了点头,道:“奉孝办事,朕还是放心的,我看也不用请节仗了,直接假黄鉞吧,包括两千石封疆大吏在内,许你先斩后奏,太子,你来安排校事府派人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