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大学毕业,但是初杏和靳言洲并没有同居。
靳言洲没有住在家里,而是在外面租了个房自己住。
初杏和纪桉一起租了两室一厅的房子。
六月底毕业离校后,初杏先回了姥姥家陪姥爷初至阳呆了一个月,然后又回自己家跟父母住了一个月。
九月初她才飞回沈城。
也因此,中秋节和国庆节初杏都不打算回家了。
靳言洲平时很忙,她只能趁法定节假日他休息的时候多陪陪他。
10月2号是辛佟去世整一百天。
靳言洲要去外省给辛佟烧百日。
昨天晚上他送初杏回去时就提前跟初杏说了这件事,并且告诉了初杏他下午就能赶回来。
初杏有靳言洲住处的钥匙。
她吃过午饭后就拎着电脑和数位板等东西去了他家里提前等他。
初杏本来是想一边画画修稿一边等他回家的,结果却一不小心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临近傍晚时分,靳言洲回到家,一开门就看到了放在玄关处的女款鞋子。
只能是她的。
他只给了她备用钥匙。
靳言洲换上拖鞋放轻步子走进客厅。
没人在。
他凭直觉走到书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初杏就趴在桌上,头枕着手臂睡的很熟。
她面前的粉色笔记本电脑还开着。
靳言洲无奈地无声沉了口气。
他走过去,缓慢小心地把她抱起来。
初杏意识迷糊地睁了睁眼,在看到他后,话语软绵绵地呢喃:“言言……”
随即就又合上了眼睛。
靳言洲把她抱进他的卧室,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柔软的大床里。
他给她盖好薄被,坐在床边瞅着睡颜恬静可人的她看了半晌,而后伸出手,很温柔地拂开遮住她大半张脸的发丝。
靳言洲的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弯腰亲了亲她红润的嘴唇。
随即起身,在衣橱里拿了套居家穿的衣服就走出卧室。
他租的房子也是两室一厅,只不过靳言洲只留了一间卧室,次卧被他改成了书房。
靳言洲冲完澡就进了书房。
穿着纯棉白t和宽松舒适黑运动裤的男人走到书桌前,把她的电脑和数位板挪到旁边。
他打开他的电脑,先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后来闲下来,忍不住从桌上的笔筒中翻找出那个银色的u盘,插到电脑上读取。
靳言洲握着鼠标,修长的手指轻点,打开了一个文件夹。
这里面保存的,全都是很久以前的一些照片。
他很小的时候母亲抱着他照的照片,还有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甚至母亲的单人照。
曾经家里相册中的每一张照片,都被他偷偷拍了下来,存到了这个文件夹里。
靳言洲一张一张地翻看着,小时候的记忆片段也随之浮现在脑海中。
可是,时间一晃,母亲都不在了。
距离母亲离世已经整整一百天了,靳言洲还在被一种不真实感围绕着。
他总觉得母亲还在另一个城市和她的第二任丈夫好好地过他们的日子。
初杏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擦黑。
没有拉窗帘的卧室里光线昏暗。
她迷迷瞪瞪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翻身侧躺,又闭上了眼睛。
初杏还记得自己做梦梦到他回家了,梦里的他还很温柔地把她公主抱了起来。
就在初杏埋脸想往被子里缩的时候,她忽然睁开了眸子。
大概是刚刚睡醒反应迟钝,初杏这才觉出不对劲。
她是趴在书房里的桌上睡着的。
怎么现在……
初杏睡眼惺忪地扫视了下房间。
怎么这会儿在言言的卧室啊?
他回来了!
初杏瞬间坐起来,连拖鞋都没穿,就光着脚往卧室外跑去。
客厅里没人。
初杏折回来,进了书房。
书房也没人。
不过他的电脑开着。
她走过去,本以为他用电脑处理的工作上的事,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脸上漾着温柔明朗的浅笑,她的怀里抱着一个胖胖的婴儿,小宝宝看起来只有几个月大。
初杏站在椅子旁,正好奇地打量着这张照片,靳言洲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只是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顺便倒了杯温水,没想到她趁他离开书房的空档睡醒跑了进来。
初杏抬脸望着他,然后伸手指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问:“言言,照片上的小宝宝是你吗?”
靳言洲目光躲闪地别开头,他故作淡定地“嗯”了声,随即就走了过来。
他把水杯放到桌上,一手撑着桌面一手覆到鼠标上,想要直接关掉这个文件夹。
初杏立刻阻止,语气着急道:“别关!让我再看看!”
她说着,已经从他手里抢走了鼠标,人也坐到了椅子上。
初杏开始滑动着鼠标一张张翻看。
每看一张,都要停留一会儿。
她看得很认真仔细。
靳言洲站在椅子后,端起水杯来喝了口水。
“这张是你几岁呀?四五岁吗?”初杏问。
因为才睡醒不久,她的嗓音还残留着一丝轻哑。
靳言洲垂眸看向电脑屏幕,淡声回:“五岁。”
他把水杯递给她,“喝点水。”
初杏接过玻璃杯,捧着杯子一口气咕嘟咕嘟喝下去大半杯。
她把照片放大了点,然后倾身凑近电脑,脸几乎都快贴到电脑屏幕上。
“那个时候你锁骨上的痣就显现出来了诶。”
靳言洲的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桌子边缘处,像是把她半圈在怀里。
初杏把他私藏的这些照片看了个遍,一边看一边感叹:“言言你婴儿时期好胖啊,这张照片上的你都没脖子!”
靳言洲无奈:“出生不久的小孩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