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身之地,你即便是哭也没地哭。”哪个男人能忍受自个的女人生育别人的孩子,也是恰好裴澄不能人道,可又需要个子嗣撑门面,才留下了齐氏与孩子。
“那时三哥你不在上京,父皇的圣旨都下了,我又不敢和母妃说,再者明慈那时拒绝了我,我当真以为没了希望,我也不曾想到那个孩子竟是我的,我甚至不敢断言我们是否发生了关系。”
几年前裴沐也是初经人事,又喝了酒,懵懂无知,对裴澄又畏惧,还不受泰和帝的宠爱,自然是不敢说的。
“那你为何这半年都不与我说?私自瞒着,你还当我是你三哥吗?”亏得裴烬到处找人,裴沐也就看着他找,半句话都不说,他若是早些说,也能早点想个解决的法子。
“我不敢说。”裴沐自个也晓得是大错,况且这事还涉及皇家血脉,那时裴烬又在找云莺,他不想给裴烬添麻烦。
“哼,说你胆小你又做出这样的事,说你胆大,你又左也不敢右也不敢。”裴烬记得前世齐氏与大皇孙也是葬身火海,裴沐从未提起此事,想来前世裴沐至死也不晓得大皇孙是他的孩子吧。
“三哥,我知道自个犯了大错,可那孩子当真是我的子嗣,也是皇家血脉,求三哥给我指一条明路。”裴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如今能救明慈与孩子的只有三哥了。
裴烬叹了口气,扫了他一眼,“就这点出息,起来吧,容我想想。”
这不是小事,他与皎皎之事,倒有些异曲同工,可无论是莺莺还是皎皎都是他的人,只是换了身份,从始至终只跟了他一个人。
但齐氏这便涉及到了弟夺兄妾,涉及伦理道德,不免让某些人胡乱猜测,光是一个齐氏嫁给裴澄之前与人有私,便会让她被架在火上烤。
裴沐艰难起身,他也晓得这事不好处理,这才一直瞒着,想着索性一辈子瞒下去罢了。
裴烬想了一会,道:“你暂且先将两人藏好,待我想出法子再与你说。”
一时半会的,他还有些无法接受,哪里能这样快想出解决的法子。
“好,多谢三哥帮忙,还是三哥最疼我。”裴沐大大的舒了口气,有了三哥这句话,他可算是能放下心来了。
裴烬睨了他一眼,“往后再有这样的事瞒着我,倒也不用再来求我,你自个处理去吧。”
“好三哥,我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次,我往后再也不敢了。”裴沐从来都是谨守本分之人,长这么大,也就干了这么一件出人意料的事。
裴烬摇着头,没再多说,离开了此处。
这件事倒也不算太差,好歹,大皇孙真是大皇孙,无论是裴澄的还是裴沐的,都是裴家的孩子,有了这个前提在,父皇想来不会多生气。
从宅子里出来,裴烬去了信国公府。
程筠正在看裴瑜写字,的确是写的有模有样了,可见这些日子是下了苦功夫的,有长进,她不免夸赞,“小瑜果真是长大了,越发懂事。”
“我也很懂事,皎皎也不夸夸我。”裴烬进了屋子,解开大氅递给身后的方定。
程筠扫了他一眼,“你穿的这样单薄,也不怕着凉。”
裴烬身上穿着的,正是程筠从前给他做的那件衣裳,那是夏衣,初一那日殿下便穿着
在信国公府门前站了一日。
“你屋子里暖,冻不着。”裴烬走过去瞧了一眼裴瑜的字,嗤笑道:“写的太丑,似狗爬。”
这一句话成功让屋子的两人都瞪着他,裴瑜才被娘亲夸了觉着高兴,又被父王奚落,不满的鼓了鼓唇瓣,“父王讨厌。”
程筠也十分不赞同他这种育儿方式,“小瑜才学写字多久,又不是你,学了十几年,哪能这样奚落小瑜,小瑜还会进步。”
她算是发现了,裴烬最喜欢奚落裴瑜,身为一个父亲,却总是打击孩子的自信心,这多不合格。
裴烬看见程筠的眼神,有些委屈的坐到程筠身旁,“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便如此向着他,皎皎偏心也不能是这样偏的。”
裴瑜还不是她亲生的,这要是肚子里这个出来,往后家中还有他的地位吗?
“你是长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要我教,小孩子就得多鼓励,”程筠将他往旁边推,“别靠太近,热。”
小瑜还在这里呢,没点正经的样子。
“我冷。”裴烬不肯走,反而凑近了程筠,拉着她的胳膊不肯撒手。
“冷就去穿衣裳。”程筠当真不想搭理他,小瑜还在这儿呢,坐没坐相,比小瑜还小孩子。
“皎皎抱抱我就不冷了。”裴烬可不在意裴瑜在不在,裴瑜在更好,宣示一下他的主权,让裴瑜识趣离的远点。
裴瑜放下笔,从榻上下来,快速往屋外去了。
程筠见状嗔了裴烬一眼,“你瞧瞧你,孩子都被你吓出去了。”
“算他识相,咱们相处,他在这碍手碍脚做什么。”裴烬得知程筠不曾失忆,亲近起来越发不成体统,这张老脸是彻底不要了,他得把两人分开的那半年时光找回来。
“你这个样子怎的做一个好父亲,”程筠摸了摸腹部,“这可是你自个说的,孩子在腹中也能听见外边的动静,若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听见你的德行,日后故意闹腾你,有你好受的。”
“那不可能,我教出的孩子都十分乖巧,你看裴瑜多懂事,晓得爹爹娘亲亲近,主动离去。”
裴烬的话才落下呢,正沾沾自喜,就见裴瑜又进来了,还抱着裴烬方才脱下的大氅,走到裴烬身前,“父王穿上就不冷了,娘亲要教我写字,父王别打扰娘亲。”
裴烬的脸霎时黑了下去:“……”
“哈哈哈,”程筠笑的不行,故意调侃的看向裴烬,“哎呦,殿下说的是,小瑜当真是乖巧的孩子,都晓得心疼父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