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外边站了一日,这才回去多久,又来了,殿下的身子当真是铁打的。
“来瞧瞧你,今日可还舒适?孩子不曾闹腾你吧?”裴烬舔着脸亲近她,像是寻常夫妻,宛如忘记了程筠失忆之事。
程筠撑着手想从床榻间起来,但有些吃力,裴烬忙将她扶起来靠着,又将被子拉了上去,盖到了程筠的下巴处。
“太子殿下,您这样不合适,夜入臣女闺房,被人晓得会传流言。”程筠的手在衾被下微微攥住了褥子,爹爹不是加强了护卫吗?为何还是会被他溜了进来,不晓得的还当信国公府没有守卫,出入自由呢。
“你放心,我不会让旁人晓得,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莺莺,即便你忘记了过去之事,你依旧是我的娘子,我会向信国公求娶你。”
程筠咬着唇,心口跳的有些快,她稳住嗓音道:“殿下,既然我忘了,不如殿下也放下吧,这样对你我都好,我爹爹不会让我嫁给殿下的。”
“我放不下,你就是我的娘子,信国公不是在给你招婿,我为何不可以?嫁给我做太子妃不好吗?”裴烬的手搭在衾被上,轻柔的抚了抚隆起的衾被,“莺莺,这是我与你的孩子,你想要孩子失去父亲吗?”
程筠的身子微微战栗,柔荑从衾被下伸出来,推开了裴烬的手,垂下眼睫,柔声道:“殿下自重,我已忘了过去之事,您若是越矩,我便只能喊人了。
“好,我不动了,你别喊人,我就想和你说几句话。”裴烬立马收回了手,不知多听话。
程筠心下腹诽,当初欺负的她眼含泪花如何求他也不肯放过,如今倒是听话乖巧,仿佛是庄子上那只狸奴,乖的不像样子。
“殿下有何话便说,说了便快些离开吧,莫要让旁人瞧见,我爹爹会生气的。”
裴烬这样,倒让程筠不好生气了,他何时在她跟前这样卑微过,向来都是她温柔小意,如今倒颠倒了。
“如今一场一场的雪,天气冷,我给你拿了件狐白裘,最是保暖,你穿上御寒。”裴烬从地上的木盒里取出了那件狐白裘,放到了床榻上,瞬间把床榻占了一半。
狐白裘原本是按照他的尺寸做的,但如今她有身孕,大倒是合适,就是有些长,方才已让绣娘临时裁剪了一些,裁成了合适她穿的长度。
程筠的手搭在衾被上,白色的狐毛放在她手心,柔软的似云朵一般,的确比她那件狐裘舒服。
“臣女不能收,这太贵重了。”这样好的皮子,怕是几年也难遇到,她若是收下,爹爹娘亲必定会晓得。
“正是因为贵重才给你,你那件狐裘不如这件保暖,听话,免得冻着了。”裴烬将狐白裘盖在莺莺身上,若非珍稀难得,他也不必来一趟,给莺莺的,自然要最好的。
“殿下,我不冷,您还是留着自个用吧,明日您别来了,爹爹不会让您进来的,您别冻坏了自个的身子。”
裴烬闻言笑了笑,凑了过去,“莺莺心疼了?”
程筠被他忽然凑上来的俊脸惊了下,耳廓霎时红了,连忙垂下浓密的羽睫,语气软软的否认:“殿下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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