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是何意?”裴烬的笑容僵在嘴角,不等凝玉解释,几步迈进屋子,瞧见屋子里凌乱异常,只有狸奴窝在乱糟糟的床榻上,不见云莺的踪影,裴烬的心像是从云端坠落深渊。
凝玉跪在门前,又慌又怕,“殿下,昨日主子说今日是中秋佳节,要盛妆入宫,让奴婢不必打扰,有事她会唤奴婢,奴婢便一直等着,可从未听见屋子里有何动静,奴婢也不知主子去了哪。”
凝玉拼命回想昨日夜里,可当真毫无动静,半点都无,忍不住懊悔,她怎会睡那么死。
“屋子凌乱成这样,你却说并无听见动静,孤要你何用?”裴烬双眸冷厉,言语更是化成了利刃,吓得凝玉瑟瑟发抖,止不住磕头,“求太子殿下饶命!”
“方定,派人去庄子上找,看她是否在庄子上。”
“是。”今日本是好日子,方定还特意穿了一身新衣裳,可如今瞧着,怕是喜事要变悲事了,云主子竟又不见了。
“玄凌,派人去庄子周围找。”裴烬紧紧地攥着圣旨,他盼着莺莺只是在和他逗趣,只是一早出了屋子去玩,一会便回来了。
众人忙去寻人,连凝玉也不敢耽误,连滚带爬的起身去找云莺。
裴烬回身扫了一眼屋子,瞧见桌上的月饼,六个月饼,有桃花样式,梅花,海棠花,个个都不同,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莺莺绝不能出事。
他的脑中急速转动,与莺莺有过节之人无非是敏安,裴澄,潘家。
潘家已不足为惧,想来也没这个心力,太子早已被擒,关押在秦王府的暗室,难道是敏安吗?
敏安晓得他要册封莺莺为太子妃,因为嫉妒,才雇人掳走了莺莺,并非没有这样的可能。
裴烬走出屋子,方定等人来报,“主子,并无云主子的踪迹,庄子上的人都说今日并未见到云主子。”
裴烬将圣旨扔给方定接着,“回城,去靖国公府。”
若真是敏安,他这一次,绝不会放过敏安。
太子妃的仪仗停留在原地,裴烬坚信他今日势必能将莺莺找到,要让她坐上太子妃的仪仗回京,让那些嫉恨她的人,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
敏安已许久不曾出府,自从上次云莺身世之事被家中晓得,便将她禁足在院子里,哪也不许去,她待的都要发霉了。
又得知烬哥哥如今是太子,她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她仍旧不曾死心,还盼着做太子妃呢。
正做着美梦,就见裴烬带着一行人闯了进来,靖国公拦也拦不住,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敏安站了起来,还来不及行礼,就听裴烬问她。
“云莺在哪?可是你掳走了云莺?”云莺在上京,只与敏安有过最大的矛盾,而与潘家和裴澄,都是因着他的缘故。
敏安一头雾水,“烬哥哥,你说什么呢?我何时掳走了云氏,我已许久不曾走出院子半步,都拜云氏所赐,我哪里能掳走她啊?”
云莺云莺,又是云莺,烬哥哥每每找她,除去云莺便再无旁的话了,难道云莺在烬哥哥心中便这样重要吗?比她这个自幼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妹还要重要吗?
敏安气的要死,若是云莺当真被人掳走,她才要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