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和上次仿佛是发生在同一时期的梦,为何她会两次梦到这样不堪之事,上一次,她被太子妃折磨,这一次,她死在了太子的剑下。
那个梦,是虚无,还是预兆?
梦中的她面色全失的躺在地上,从前如玉的脖颈间血流如注,很快便淌了满地,止也止不住,她是被剑割破喉咙而死。
那个太子,又到底是谁?是裴澄吗?可裴澄为何要杀她?
太子之位,除去裴澄,其实还能是别人,殿下曾说过,他想要争夺储君之位,难道这个太子是殿下吗?
梦中那身玄色衣裳,与殿下的极为相似,她回想着那声冷哼,想要辨别是不是殿下,可她越想脑袋越疼,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但那个随从并非玄凌,也不是方定,殿下的心腹便是这两个,难道日后殿下会有旁的心腹吗?
她是秦王的侧妃,即便日后秦王败于太子,她也不可能成为太子的奉仪,可若是秦王胜于太子,那秦王成为太子,她倒极可能成为太子的姬妾,可她如今已是秦王侧妃,若是秦王成为太子,她只会是一个奉仪吗?
她前不久还想过,若是秦王成为太子,她即便不能成为太子嫔,也能成为太子良媛,可梦里,她只是一个奉仪,东宫等级最为低的姬妾。
不,不,云莺摇头,她不信那是殿下,殿下不可能会让她只做一个奉仪的,殿下待她这样好,殿下更不可能任由太子妃折磨她,也不可能杀害她。
云莺闭上眼睛,将自个埋入衾被,不可能的,殿下一定不可能,殿下待她这样好,为了她宁愿舍弃前程被圈禁,殿下还唤她娘子,还为她扎秋千,殿下是心仪她的,绝不可能这样做。
无论梦境中的太子是谁,都不可能是殿下,她不该胡思乱想,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梦中的太子妃并非是敏安县主,那太子也一定不会是秦王殿下,云莺勉力说服自个,将那些荒唐的念头从自己脑海中扫去。
又过了一刻钟左右,云莺才从衾被中露出脑袋,深呼吸几下,唤了凝玉进来梳洗。
今日天气也不大好,阴沉沉的,虽未下雨,可天边乌云压顶,似是即将有一场大雨。
“主子可要传膳?”凝玉看了一眼滴漏,也到了用晚膳之时。
云莺摇了摇头,“再等等殿下吧,我不是托吴管事去买了些东西,可送过来了?”
“送来了,在偏房呢,奴婢去拿。”
“不必了,我过去瞧瞧。”云莺起身往偏房去,还有几日便是中秋佳节,她托吴管事买了一些做月饼要的蜜饯,还有做花灯用的材料,即便是在庄子上,她也想给殿下一个美好的中秋佳节。
蜜饯被一个大食盒装着,云莺打开看了一眼,还买了不少,她正想要拿一个尝尝,移开一个碟子,就瞧见下边压着一封熟悉的信笺,她忙又将碟子压了回去,是薛承煦吗?他竟连这样的机会也不放过?
云莺的心口又开始不安的跳动,每一次薛承煦送来的信笺,都让云莺焦躁好一阵,她还当进了庄子,薛承煦便死心了,不曾想他还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