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有她与殿下的庄子里,兴许能过上一段普通的夫妻生活,有何不好。
如今七月,正是暑热之时,晚间寝屋里热,两人便在院子里乘凉,凝玉端了一碟子瓜果来,如今正是庄子里收获之时,瓜果还是不缺的。
尤其是在井水里凉过的西瓜,诱的云莺吃了一块又一块,本是吃撑了,可瞧见还是忍不住想吃。
“第三块了,吃完不许再吃了,太凉了,对身子不好。”裴烬见她毫不晓得节制,不得不开口阻止。
“好甜,殿下,这是我吃过最甜的瓜了。”
裴烬抬手用指腹擦掉她鼻尖上沾着的汁水,“才摘下不久,新鲜的很,自然是好吃。”
“嗯,这样看住在庄子里也好。”云莺靠在裴烬的怀里,仰头望着夜空,“殿下快看,银盘高悬,星幕四垂,多美啊,这样的美,在王府可瞧不见。”
裴烬揽着她的肩,也仰头望去,“上京里灯火漫天,烛火遮掩了星月,京郊人家少,烛火便无法遮掩星月之光。”
“即便在城里烛火遮掩了星月,可星月却永远比烛火亮堂。”云莺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
即便如今太子一党占了上风,可殿下的才能太子却永远也无法抹去。
裴烬提了提唇角,自然晓得云莺之意,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亲,“莺莺,与我在这过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吧。”
“好啊。”
“那你唤我一句夫君,这儿没有秦王,没有云侧妃,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娘子,可好?”
云莺小嘴微张,垂下视线望着裴烬,“殿下,这于理不合……”
她只是殿下的妾室罢了,不能成为殿下的娘子。
“这儿哪来的礼法,莺莺乖,喊一句夫君来听听。”裴烬本是一时兴起,话说出口,却越发又了兴致,若是能听莺莺喊一句夫君,可真是死而无憾了。
云莺放下手中的瓜皮,有些局促不安,她咽了口口水,着实说不出口,她从未想过自己能唤殿下一句夫君,在皇室,尊卑分明,即便是王妃,也得恭恭敬敬的唤殿下,夫君到底不够尊敬。
裴烬握住她的手,“娘子,我已开口,你还在等什么?”裴烬的这句娘子,倒是顺口的很,丝毫不见扭捏,似已喊了千百遍。
这越发让云莺觉得窘迫,低着头,红着脸,无声的张了张唇,却说不出话来。
如今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可云莺还是羞涩,夫君二字,可比殿下难说出口的多,这也并非能随随便便唤的。
见他不开口,裴烬叹了口气,“娘子莫不是嫌弃为夫如今困在庄子上,不肯唤为夫了?”
“没有,”云莺急忙否认,摇了摇头,“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