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身份,余兆没有多言,而是对闻声赶来的人中自己宗门的某位长老使了个眼色。
那名长老立刻会意,上前呵斥:“你这小子快松手, 公然上台影响正常比赛, 是要反了天吗?”
秦柯冷笑了一声, 倒是松了手。
那女修一落地便腿软地倒在地上, 捂着脖子狼狈地喘气咳嗽着。那名青年想上前扶她, 却被秦柯射来的冰冷视线吓住脚步,只敢站在自己长老身边不敢再前进。
这时李君安也及时赶到, 见状慢悠悠地说:“石长老好大的口气,这什么都还没发生呢就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不愧是你真武宗啊,跟上回去贵宗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呢。”
这阴阳怪气的话叫那石长老噎住了。
两年多前在真武宗,他们把秦柯叫到审讯堂对峙, 结果非但把人羞辱了一番,还给不出证据,那会这位石长老也是在的,提起这事不免有些心虚。
但他到底经历过大风大浪,假咳一声后说道:“李长老, 这事情一码归一码,没必要扯到别的上面。现在是在比赛期间,他不遵守规矩, 非但掺和进弟子们之间的比赛中,还这样对待我们的弟子, 是否不公?”
因为动静太大,此时有不少人在关注这边。
玄天宗宗主张明江一脸淡然地站在旁边, 完全没有要主持公道的意思。
真武宗宗主余兆看了他好几眼,也没收到半点回应,最终只能恨恨地刮了他一眼。
“事情都还没调查询问清楚,你就先把错误怪在我们玄天宗头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武宗不是来比赛的,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呢!”
李君安可不会让别人占他口头便宜,再说了,秦柯的为人他清楚,到底为何会出现这种事情还有待询问。
那石长老也不过就是仗着玄天宗是主人,不好意思给客人脸色,才会如此咄咄逼人。
但李君安可不是那群把宗门脸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老顽固,秦柯现在可是他的真传弟子,对他的真传弟子如此不客气,可不就是在挑衅他吗?
这口气他可咽不下去!
大概是觉得李君安不可理喻,那石长老生气地拂袖转身,看向在一旁焦急等待的青年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说清楚。”
青年咬牙回道:“长老,弟子名叫杜生,被那人抓住的是我的道侣灵幽。本来灵幽和那名叫叶七的玄天宗弟子在比赛,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突然就冲上去了,还对我的道侣下此毒手,长老您救救灵幽吧,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石长老一听更是怒不可遏,质问秦柯:“你到底跟我们真武宗有什么仇怨,为什么要如此对待我门派弟子?这回人证物证全在,你总不能再抵赖了吧!”
李张安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正要再说些什么,秦柯却抬手拦住他,松开怀里的叶七拍拍他的脖子示意站在一旁等自己,随后上前几步说道:
“石长老真是厉害,光凭人一面之词,就对整件事情做出了判断,你要是去当父母官,也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枉死在你的手下。”
“你!”石长老面色涨红。
“石长老稍安勿躁,不妨听听我这边的说法。”秦柯淡定十足,半点没有被石长老难看的脸色吓到。
那石长老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扬起下巴,充满压迫力的视线紧紧盯着他道:“哼,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狡辩!”
叶七刚才被秦柯挡在了身后,但这会走上前来和他并肩,毫不怯懦地与石长老对峙。
秦柯嗤然一笑:“我可不会狡辩,事情的经过周围所有弟子都看见了,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战斗进行到最后时,叶七分明已经主动投降,还将灵器收回,可你们这位弟子呢?非但没有停手,还装听不见继续进攻。”
这一点在场众人都是有目共睹的,立刻便有玄天宗的弟子附和道:“确实是这样,之前我们都看见了。”
石长老沉默片刻,脸上有些挂不住:“就算如此,他最后不也是没受伤,反倒是你把我们宗门的弟子折磨成这样,说到底还是你的错!”
“难道事情尚未发生,就可以抿除所有过错吗?”秦柯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
“如果不是我上台阻止,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叶七!青云之战早有规矩,一旦战斗中出现某一方投降且收回灵气的举动,另一方就必须得停下来,否则将会受到严惩。此事本就是她的过错,为什么要别人来承担?难道非要看道其他人受伤,石长老才能给出公平处理的态度?”
这道理确实没错,但石长老一旦应和,丢脸的可就是真武宗了。
因此他咬紧牙关死不松口:“就算要接受惩罚,那也是我们四大宗做的决定,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处置了?”
石长老避重就轻,只知道将过错推到秦柯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