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采下意识想逃,却被那女人猛地按住脑袋,直接按到了水龙头下!
哗哗哗——
湍急的水流冲得她睁不开眼,越冲越冻得牙齿打架,满嘴的冰冷混着越来越淡的牙膏味,淡到最后竟然像是苦的。
她本能地反抗着,可那按着她的细瘦胳膊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无论她怎么弹踢、拍打、抓挠都无济于事,反而越是挣扎越被按得动弹不得。
她的脸被按压得变了形,脑袋要被按炸的错觉,迸溅进鼻腔的冷水呛得她不住咳嗽,女人甚至恶毒的把水龙头拧到了最大,深夜无人使用的剧烈水压轰鸣着打在脸上,像是被人用拳头不住捶打,冲得半张脸都是麻的。
她想起女人上次说的惩罚,塞浴花是惩罚,难道这也是惩罚?惩罚她试图挣脱的不自量力?或是惩罚她还是没能想起她?
不,不能被这女人带偏了,她根本不认识这女人!再怎么折磨她也不认识!
她大头朝下地趴在洗手池,内衣带子混乱中滑落了一根,她顾不得管,她冻得瑟瑟发抖,勉强扒着洗手台边缘苟延残喘着。
“你……咳咳……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猜?”
——我猜?我猜你就是个变态疯子神经病!
“你到底想怎样你直说!你……咳咳……你这么羞辱人你是变态吗?!”
黑暗中传来女人的低笑声,好听的半烟嗓在她耳中却恶心得她想吐!
女人慢条斯理道:“还真让你猜对了,我的确不太正常,不过……这都是拜你所赐。”
“你……咳咳……什么意思?”
“想起我是谁,你就知道什么意思了。”
“我想不起来!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她急了却毫无办法,只能无能狂怒,嘶吼着沙哑的破喉咙。
嘶吼的结果就是一阵更长时剧烈的咳嗽。
她被水冲得根本没办法用鼻子呼吸,只能拼命张大嘴汲取氧气,可一张嘴水就会灌进来,她只能一边吐水一边呛得咳嗽,一边还要呼吸,一边还要和这疯女人谈判。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马上就要被开膛破肚,却可悲的只能祈求屠宰者的怜悯。
”我生气了。”
伴随着这没有感情的发言,女人突然趴俯下来,整个人压在她的后背,压得严丝合缝,几乎不留一丝空隙。
她被压得那一刹那间差点没上来那口气,缓了好几下才勉强喘上一口,胸口剧烈起伏着。
“还记得水滴石穿的故事吧?”女人凑在她耳边幽幽低语,“如果我一直这么压着你,要多久才能在你脑袋上打出一个洞?一天?两天?还是三天五天?你知道吗?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懒得动脑子去算,不如就先试一晚上?”
别说一晚上,只这一会儿她的脸已经被冲得隐隐作痛了。
不止痛,最主要的是冷,这么冲一晚上,就算不疼死她也绝对能冻得她半死不活。
——她是在开玩笑的对吧?她不会真的就这么一直压着我压一整晚吧?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傻子才会做的对吧?
苏应采心惊胆战的揣测着,老实说她也不知道女人会不会言出必行,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准确预判神经病的行为举止。
这女人就是个神经病!正常人根本做不出这么变态的事!
一个女人半夜潜入陌生女人的房间,还压得人家不能动弹,这还不够变态吗?
老式洗手台有些高,她被压的小腹抵在台边,整个前身都贴在冰冷的水池里,大头始终朝下,后背压弯,臀部被迫抬高,脚有些够不到地,只能点着脚,巴掌大的内衣几乎等于没有,她被冰得肌理发麻,大腿根下意识绷紧。
女人紧贴在她背后,却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温暖,背后的温暖更反衬了身前的寒冷,女人毫不客气的体重压迫更加剧了她的负担。
她很难受,被压得喘不过气,还冷,很冷很冷,这水真的是越冲越拔骨的寒。
好重……好冷……
她压得浑身难受,冻得牙齿打架,哗哗的水声如雷震耳,她几乎听不清女人在说什么。
“你直接……咳……告诉……咳咳……告诉我你是谁不行吗?!”
“不行。”
“怎么不行?!”
“忘记的人是你,过错应该你自己承担。”
——过错?是你根本不敢说出自己是谁吧?你也怕坐牢的吧?
“我没错,我真的不认识你,咳咳!放开我!”
她扒着洗手台,尽量控制着不被边沿硌痛,可还是难受得很,冷水冲得她每说一句话就要呛一嘴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