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确实是这样子——你怎么会有这种癖好啊,那幸好你没舔什么别的地方,不然我真是……”
“我没有特殊癖好!”邢者反驳,“……我只是好奇而已。”
程舟咯咯笑笑,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起来吧,搞点东西吃,饿死了。”
然后便起了身来,悉悉索索地穿着衣服,顺手又把邢者的内裤捡起来扔他脸上。
邢者逆来顺受地把内裤从脸上拿下,老老实实穿起来,又循着记忆里衣服掉落的方位蹲在地上摸索其他衣服。
摸着摸着,忽然笑了一下:“你知道吗,其实刚刚失明的时候,我脾气很差的。”
“现在也没好到那儿去啊。”程舟跟他耍贫嘴,“你不是说你那时候只觉得对不起爸妈吗?”
“确实对不起啊,我觉得要是没有我,他们的人生会轻松很多。但是我又觉得死掉也不行,死掉的话他们肯定更难过……而且主要是我也怕疼。”邢者说着套上摸到的衣服,“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手机有无障碍模式,就觉得我的世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每天都过得很压抑。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是,我当时非常抵触像这样摸东西。”
程舟看看他:“就是找东西这样的摸吗?”
“对。就是我明知某个东西大概放在什么区域,但是我不愿意像这样摸着找,就一定要我爸或者我妈来帮我才行。如果他们正在忙别的事,跟我说‘就在什么什么地方,你伸一下手就能拿到’,我就会开始大哭大叫说我就是找不到。”
“那现在呢?”
“现在就觉得无所谓了,伸手摸一下又没什么。”邢者提上裤子,加了一句,“现在想想,那时候没死真是太好了。”
冰箱里还有鸡爪、鸡翅和玉米,程舟翻出之前买的卤料包一锅炖了,又支使邢者去路口买俩烧饼和一碟油炸花生米。
于是邢者回来时,就闻到了卤菜和玉米的香气。
“厨艺不错。”他称赞。
程舟尝了口咸淡,砸吧砸吧嘴,满意道:“是吧,我也觉得——虽然我只会做下酒菜。”
“没关系,家常菜我基本都会做……只是得有油烟机才行,不然油烟味散不掉。”
“哦?你可以做饭的吗?”
“可以,只是有点慢。”邢者说,“我是瞎又不是傻,除了看不见以外,我和其他人是一样的。”
这似乎是第一次从邢者嘴里说出“瞎”这个字,程舟好笑地看看他,从柜子里叮叮当当摸出自己常用的一些小酒伴。
20毫升朗姆酒,20毫升龙舌兰,20毫升威士忌,20毫升加利安奴,混合之后完全是可以点燃的烈度。
程舟将着着火的烈酒拉高注入另一个高脚杯,然后盖住杯口让火熄灭。
邢者从背后贴过来,搂住她的腰,亲昵地嗅着她的颈间:“干什么呢。”
“在调一款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