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舟一脸不屑:“那照你这么说,你们学校的其他老师都很认可这位妈妈?”
“这倒也不是。”田野挠挠头,“我跟其他老师也聊过这孩子,她们的说法是这位妈妈‘唯分数论’,就是只管成绩不管其他。但是我觉得这只是因为这孩子性格比较野而已,就是说如果这是个乖巧孩子,不惹是生非,然后又有个这样在意成绩的妈妈,那其他老师可能就会觉得孩子妈妈挺负责的——她们并不是对孩子妈‘过分看重成绩’有什么不满,正相反,是对她管得太少感到不满。”
“哦?那你可得注意点了。”程舟看似随意道,“这种小孩的话,遇到什么委屈可未必会跟家长说啊。”
“那是不用跟家长说,她一般有仇自己就报了吧。”田野想起了自己一后背的钢笔水。
“啧,你这人怎么该敏感的时候不敏感了呢?没听孩子说的啥吗?觉得学校恶心,想长大,要公平。”程舟只得撕开了说,“别觉得性格强势就不会受委屈了,性格强势受的最大的委屈就是,所有人都觉得她没委屈。”
“哈?她说的那是上次小潢文的事儿吧?”田野一时没get到,“她当时就跟我说了,她妈妈侵犯她隐私权,然后我和她妈妈还那什么,传播银晦涩晴。反正我是这么理解的,她觉得在社会上有点什么事儿有人管,但她作为一个学生被侵犯隐私没人管。”
“哦那你还真敏锐呢,能一下子跳到这么久远的事情上去。”程舟翻她白眼,“我问你,你们学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男老师吗?”
“啥?”田野一下子坐直了,“怎么会突然上升到这么恐怖的高度?”
“就打个比方。”程舟看向窗外的动作暗含几分心虚,“你看她被男同学骚扰她能带着一帮人堵回去,那万一是男老师呢?这招是不是就不管用了?”
“是男老师那会直接上社会新闻吧?她连举报酒吧都能找到渠道,幺幺零她还不会打吗?”
“那要是那种很模糊的,不好取证的呢?或者说我们思维发散一下,女老师跟女学生就不可能吗?这种她说到哪都会被认为是青春期想太多了啊。”
“那以她的性格总会闹一下吧?怎么可能一点动静没有?”
“你才入职几天?就不能是你入职之前出的事?”
“但是真有这种事儿前班主任肯定会跟我说的啊,前班主任是语文老师,我还跟她聊起过这孩子呢。”
“那你看这是不是对上了?她文章写得好是吧,语文老师肯定很喜欢她、对她很好吧?那有没有可能就是语文老师干了点什么缺大德的?”
田野给她整笑了:“第一,语文老师是女的;第二,语文老师就是怀孕了才辞了班主任让我干的;第三,语文老师也不喜欢她,说她‘拉帮结派搞得一套一套的’,人品也有问题,说怀着孕遇到她都得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