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事啊?”眼镜忍不住开口。
程舟还在继续死亡shake:“不是,是这杯、就得、这么、久!”
“我是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沉默,你看起来有心事。”
程舟闻言将摇杯往吧台上一敦,甩着酸痛的胳膊道:“到位。我确实状态不太对。”
“你跟那盲人小哥,谈崩了?”
“不, 谈妥了。”
眼镜吸入一口气:“谈妥了还心情不好,那我得说说你了。那小哥确实长得不错,但你要是没想好跟不跟他,那你就不该……”
“你用词能不跟个老古董似的吗?”程舟一边把摇壶里的酒倒出, 一边吐槽, “什么年代了, 还‘跟他’, 我自己是活不了吗我还得‘跟他’。”
眼镜没听明白:“那你要不打算跟他, 你还这样干嘛呢?看得出是他小你大,但你别觉得跟他搞到一起是你占便宜。妹妹你听我一句劝, 男女关系中我们女人永远是吃亏的那个,你别觉得对他始乱终弃就是你占上风——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你不管怎么着,对他来说总归是没损失的,受伤害的永远只有你……”
程舟加气泡水把液面拉高,语气已经见怪不怪了:“你说的这些,都是我上初中时我妈跟我说的话了。”
“那你要听啊。”眼镜眉头皱起,“你看你现在搞得自己心情也不好,你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吗?而且你对他知根知底吗你就亲他,万一要有什么传染病怎么办?那你一辈子就毁了呀!”
程舟已经把那杯菲士端走了:“您好,您的拉莫斯金菲士。”
然后回到吧台来,准备无限stir。
她还是有在试图梳理自己的思路:“我不是心情不好啊,只是我有点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其实之前也遇上过这种人,我只是想跟他恋爱而已,他却想跟我结婚——我就搞不懂了,我看起来像是个很适合结婚的人吗?那次是在我意识到对方要得太多、管得太宽之后就提分手了,但这次不一样。”
程舟仰头看着天花板:“这次顺序太乱了。”
这次是在明确知道对方是奔着结婚在谈的基础上,开始了这次交往。
虽然程舟也明确表示了“保证不了”,但一想到邢者是有这种期待的,就感受到莫名的压力。
她甚至有在想,是不是在邢者说“想结婚”这种话的时候就应该断开,但这也很诡异啊——还是那句话,她并不是一个不婚主义者,没到说“你想结婚那我们就分开吧”的这个地步。
她只是希望谈到觉得能结婚那步再聊结婚的事儿啊。
有些人谈着谈着就会发现他是个只适合一起吃喝玩乐的,他就只能谈恋爱,真要是和这种人结婚那才是这辈子完蛋呢,她上哪能在恋爱第一天就说“哎呀我是奔着结婚去的”这种话呢。
这不是扯淡吗?
而与此同时的田野正在准备第三次拒绝笑脸人的邀约,字刚打到一半,便看对方发来消息:【我是真心奔着结婚在和你相处的,所以希望你是和我一样的认真(笑脸)。】
田野叹了口气,只好把刚才的字都删掉:【好吧,但是明天不行。明天要做家访,换个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