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者把脸撇向一边:“长痛不如短痛。”
“那也不能刚出生就想着死啊。”程舟不解,“又不能说因为怕死就不活了。”
面对这样的鸡同鸭讲,邢者到底还是忍不了了:“可我就是不想死啊,我就是不想分手啊,我要的是和你结婚,我想娶你!”
“你这是不是太快了点?!”程舟尖叫。
鹅镇,一个非常开放的地方,开放到没见几面就可以谈婚论嫁。
程舟着实被吓退了半步:“保证不了,这个真保证不了。”
“我不是要你保证!”邢者着急地用力摇着头,“可你至少不能、不能只是玩玩的心态!”
“我从来就不是玩玩的心态啊。”程舟按住自己的心口,她总算知道电视剧里那种“你要我把心挖给你吗”的台词是怎么来的,“我说了,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你,难道说你觉得我和不喜欢人也可以接吻吗?”
邢者跟她聊不下去了,因为他自己心里清楚,真把“不希望程舟离开鹅镇”这种话说出口的话,就是他太自私了。
而且邢者虽然借着酒劲儿发起脾气来,但其实他也没那个底气真的就此不再和程舟来往。直接把这个矛盾点破的话,那就再也没法装傻了——要么管住自己,再也不要去招惹她;要么继续和她厮混在一起,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站在原地静候她离开。
真到那个时候,可就连撒泼打滚的资格都没有了,因为早就掰扯清楚了,没有谁对不起谁,双方都是你情我愿的。
这样的预判让邢者感到恐惧,他忽然觉得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对他来说其实是有利的。
因为现在和程舟聊这些的话,程舟百分之百会一口咬定就是要走,接受得了就处接受不了拉倒。但是如果能再相处一段时间的话呢?
到那时,她是不是有可能会改变想法呢?她会不会觉得鹅镇其实也不错呢?她会不会……再稍稍心软一点呢?
然而就在邢者盘算着这些小九九,心里逐渐明镜化的时候,程舟自己已经说开了:“还有你要是因为我说我会离开鹅镇而觉得不开心的话,这个其实没必要的。”
邢者像被触发了什么开关一样抬起头来,却听程舟说:“我爸爸长期在国外务工,他和我妈婚后异国二十多年了,我看感情还是很好吗。相信我,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邢者那颗刚刚粘起来的心脏啊,再次被击溃了。
他觉得是真不能接着聊了:“那就……暂时按你说的来。”
程舟没跟上他的节奏:“我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