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为很难定性为犯罪,但绝对是妥妥的道德问题,只能用舆论来反击。可麻烦的是如果他反咬一口,说是程舟思想不单纯、撒谎,那很多人其实都会信,程舟很难在成人社会中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于是她就只能调动学生群体来膈应他,再反得到一个欺负老师的头衔。
这是比较憋屈的一次对抗,所以程舟走到哪里都不太想提起。
也是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程舟搞明白了为什么总有人说“不遵守学校规章制度”是会“遇上危险”的。实际上她的恋爱有没有过度深入、给她送汉堡的小青年到底是不是外卖小哥、她逃晚自习后到底有没有回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偷尝禁果了,那这些污糟事就会奔她而来。
所以当再有人教训她“你这样随便的女孩子,是会遇到危险的”,程舟就明白地在心里想道:给我招来危险的,不就是天天说我行为随便的你们吗?
程舟还是对自己的未成年时光很不满意,她觉得那时的自己太弱小了。
虽然她玩得已经比绝大多数人都high,但是就是心底深处一直拿着鼓劲儿的感觉让她很疲惫,甚至有时她会分不清这件事是自己真想做,还是只是为了气那些傻逼大人。
所以每当看着那些青春满满的孩子们走过时,每当需要拒绝他们踏入公无渡河时,程舟想的都是——再坚持一下啊,再过几年就18岁了,有大片美景等你们去看、大把美酒等你们去尝,你们都还不知道这世界有多美好呢!
干嘛要割|腕呢。
程舟还是不觉得毒死小猫的事是那个女孩干的。
能说出“我想当调酒师因为很酷”这种话的人,再坏能坏到哪去啊。
程舟运气很好,一路油门加绿灯,到大师班所在的酒吧现场时距离开场还有15分钟。
程舟停车、下车、锁车,然后小皮包一挎,仰着脑袋把手机挽了个花儿,往门口的验券小哥那里一递,优雅得好像递名片。
小哥拿手机“嘀”得一扫,嘴上有点抖:“可以……了。”
程舟踏着酒吧内的乐点就进去了。
这里是真正可以见证物种多样性的地方。
调酒师群体中,愿意展现个人特点的人,相较其他群体中要多得多。
虽然平时上班时大都是衬衫马甲、统一制服,但到了穿私服的时候,谁也不怕被说“你穿得太古怪了”“这哪是正经人穿的呢”之类的话。
闷骚一点的可能还是穿个衬衫裤子就来了,大隐隐于市也是一种个性,但是像程舟这样卖力打扮的,也绝不是少数。
程舟今天明显是研究了会场风格才来的,穿的是和酒吧浑然一体的哥特风。上身一件红玫瑰欧式束腰吊带,下身是黑色不规则蛋糕裙,丝袜故意撕扯出破破烂烂的效果,长筒靴几乎要触到膝盖。
因为稍有点冷,所以加了件黑色水袖外套,再看脖子上有点秃,又加了条choker,带恶魔契约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