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田野睁着个牛一样大的眼珠子,不断轻拍自己的胸口:“好家伙,我真的好家伙。”
对于程舟做出这种事情本身,田野其实是不意外的。
她上学时跟着程舟去过两回酒吧,眼睁睁看着程舟一杯下肚就被不认识的帅哥邀请着搂腰共舞,而田野本人就在台下小口嗦着橙汁,强大的气场仿佛萦绕在她周围的不是dj舞曲,而是一首茶馆小调。
像程舟这种及时行乐的享乐主义者,是不会在意他人的评判和世俗的规矩的。这大概也是她周围风言风语不断的原因之一。
田野早知道她确实不是大众意义上的“好女孩”,好在程舟自己显然也不屑于这个“好女孩”的头衔,她甚至老把这当作贬义词用。
而田野之所以能和这个“万人嫌”处到一块儿去,是因为程舟和其他人视角里那种“会乱来的女孩”也有很大不同。
因为完全忠于内心感受的缘故,程舟是真正意义上的不论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只去亲近自己真心喜欢、真正与自己合拍的人。如果没那么喜欢,她自己就会产生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排斥。
照这个逻辑来说,田野完全能想象昨夜他俩是怎么搞到一块去的,这太像程舟能干出的事儿了——她的震惊仅仅源自于,她没想到邢者对程舟的吸引力已经这么强了。
另外就是:“不是,我就躺在旁边你也下得了手?”
田野是真没有自己被吵醒的印象了,对此她心中只有庆幸:“你敢发誓吗?你发誓你们没有做到最后?”
“我发誓,我对天发誓!”程舟叫道,“在你心里我难道是这么不顾朋友感受的人吗?!”
“我不知道,我心里含糊。”田野头疼地按着太阳穴,“那你这个,你打算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什么什么怎么办?你不是都把他……”田野说着说着哑口,因为说“睡了”也不对。
她只好换了个词:“把他糟蹋了吗?”
程舟开着车惊得大叫:“我糟蹋他?天地良心啊,你是不知道他摸得有多起劲……”
“停停停,不要跟我讲这些细节的东西。”田野赶紧给她打住,然后掐着自己宿醉的眉心。
她的大脑飞快地运行着两个系统,一个是“正常”来说应该探讨的,程舟接下来打算给小邢个什么说法的问题。但她知道跟程舟说这个等于鸡同鸭讲,程舟向来是不会给自己揽活儿的,她只会跟田野掰扯“小邢都没开口呢,我在这赶鸭子上架就太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