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睛都看不见了,你还叫人来爬山还给你干力气活,撒旦都得把你纹背上。”
“怎么啦,”程舟叫道,“盲人就没有爬山的权利了吗?”
“你确定人家想爬山吗你就掰扯权利问题?”田野倒是没被她绕进去。
“我这不是还没问吗。”程舟理所当然地进入了下一环节,“你要是能接受,那我现在发消息问他愿不愿意来啊。”
“哈,”田野冷笑,“你问呗,他99不愿意来。”
“为什么?”
“正常人想也知道啊,一个推拿师傅为什么要跟客人一块儿爬山?还是两个女客人。”田野有时对她是真无语,“而且咱是去干嘛的?是去看日出的,他看得见吗你就邀请他?”
“我问过了,他有光感的啊!”
“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反正程舟最后还是不信邪地问了。
正如田野所说,对面客气地回复她:不了吧,我想休息休息,祝你玩得开心。
程舟还不死心:不耽误休息的。我朋友也忙,所以我们大概下午4点左右集合,傍晚上去在上面睡一觉,第二天早点起来就好了。
盲人推拿邢师傅:谢谢,还是算了。
眼看程舟的嘴角明显降下去,田野赶紧劝她道:“你差不多行了啊,人家休息日想在家休息很正常。”
“真的假的啊,哪有人不想出门玩的啊。”程舟不高兴地看着屏幕,“他是怕给我们添麻烦吧?”
“你管他是因为什么呢。”田野摊手,“实在不行我们少带点东西嘛,有人帮忙我们可以带酒带菜上去,没人帮忙我们大不了带压缩饼干和水,反正我们的目的不是看日出吗?”
程舟颓丧地一歪,倒在出租屋的木地板上:“这玩得也太惨了。”
“不如先考虑考虑别的,比如我们怎么去钟头山,帐篷从哪来。”
程舟躺在那里看着手机:“租个车,或者借一辆,我来开。车程一小时,到山脚下租帐篷灯具什么的,塞后备箱里,开到半山腰停车场。然后下来,徒步上去,大概也得一小时——带你的话可能一个半小时。”
“喂。”田野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