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也是挑人的啊!我又不是在谁面前都话多的,在有好感且还不熟的男生面前我也会装一下的啊。”程舟说着顿了顿,“而且怎么说呢,因为你之前跟我讲的那些话,我已经很保持距离了。”
“哟。”田野用程氏发音法挤兑她,“保持距离,然后保持到人家里去了?”
“那你就说我这趟去是不是帮上忙了?一个盲人独自一人阳在家里了,我碰巧知道我还不能买俩包子去看看?我寻思我也没触犯伦理啥的呀,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话说得虽然理直气壮,但也不能改变程舟确实在藏着掖着的事实。
而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三楼,邢者正躺在床上听着楼下的电话声,因过于害羞的缘故把头整个儿蒙进被子里。
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邢者很快退烧转阴了,重新穿起雪白的推拿服上衣,出现在快活林。
但是难办的是,既然他听得见那通电话的声音,那么住在同一楼层、听觉敏锐的其他技师们,就也能听见。
这是邢者在快活林第一次这么有融入感。
从店长抬头跟他打了个招呼开始,就不断有人接近过来:“哟,小邢来了啊。”
“不错啊小邢,鱼香肉丝包子好吃吗?”
“烫伤好点没?别把人给心疼坏了啊。”
“让我摸摸你这前臂结实不结实,哦哟,涩死了!”
邢者一面往里走一面扒拉着避开这些调戏他的人,原本板得死死的脸终于在有人摸他胳膊时忍不住笑场:“干嘛,走开!”
好不容易逃进自己那间推拿室里,才来及喘口气。
用手背碰碰脸,已经烫得不可思议,他几乎怀疑自己又发烧了。
“邢师傅!”又有人推门进来。
邢者赶紧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都说了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