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志愿者接起了视频电话:“您好,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您好,麻烦帮我看一下这个药是布洛芬吗?”
“对的,是布洛芬。”
“麻烦再帮我看一下用量。”
“好的。您手机再向左一点,这样我看不见。对,现在可以看见了,然后药盒再转一下。好,现在手机不要晃动。”志愿者顿了顿,然后照着药盒念道,“成人用量是一次1粒,一日2次。”
“好的,谢谢。”
“您还有什么需求吗?”
邢者应:“没有了,谢谢。”
“不客气。”志愿者说完,很快按下了挂断键。
邢者也把手机放到一旁,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不锈钢水杯——很轻,里面没什么水了。
他只得又撑起身子来,晕乎乎地摸索着地上的暖水壶。
倒水对平时的他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动作,但因为发着烧的缘故,手上没什么劲儿,一不小心把水壶整个儿拎成了平的。
滚烫的热水冲出壶塞,溅到了搭在床边的另一只手。他痛叫一声,拿壶的那只手也松了,水壶掉在地上发出壶胆碎裂的声音,以及水泼在地上的声音。
“……”
邢者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梳理了一下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用冷水冲手,找烫伤药,找刚才慌乱间脱手了的布洛芬,然后清理地面……算了,还是先躺下缓缓吧。
他颓然倒回床上,高烧让他的大脑一片混沌,要不是手疼,估计这一躺就直接睡着了。
甚至就算手疼,他也进入了一个半醒不醒的状态,直到一声门铃声让他浑身一个激灵。
他一时没有应声,直到第二声响起,他才确定不是幻听:“谁……咳咳咳!”
不行,嗓子岔劈了。
这时候来人,大概率是抄水表的。邢者生着传染病不想开门,就想着等这人自己离开,但门铃声却执着地响个不停。他小小声说了两遍“我这边不方便”,门外的人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