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闲听见声音后立刻俯下身,他心疼地顺了顺柳信的背,帮他擦净唇角,语气很是歉疚:“对不起,是我没忍住。”
柳信沉默地摇了摇头,他不想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于是,那句话就像个投入沙漠的石子,压根没溅起一滴水花。
但——当真没溅起水花吗?为什么柳信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呢?
过了一会儿,柳信接过江闲递来的水,几口灌下。他没看江闲的眼睛,只轻飘飘地说:“我累了,休息吧。”
江闲默了默,最终答:“好。”
前半夜,他们背对着背入眠,彼此间隔得很远。
后半夜,柳信被电话铃声吵醒。
他闭着眼伸手,胡乱地摸索到了枕边的手机,顺着记忆按下了接听键:“喂?”
他语气算不上好,毕竟哪个精神正常的会在半夜给人打电话?
他也是睡懵了,居然真的接了,要知道放在平时他根本不会接陌生人打来的电话。
“柳信,是我。”对面顿了顿,才出声。
“……”反应过来是谁时,柳信立马挂断了电话。
晦气,居然是柳筝。不过,柳筝半夜打电话来干什么?
总不可能是好事。
经这一通电话,柳信的困意也被搅合没了。他打了一个哈欠,刚翻过身来,就对上了一双眼睛。
“……”柳信眨眨眼,轻声问,“把你吵醒了?”
江闲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没回应。
过了许久,见柳信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才幽幽问:“很晚了,他找你一定有急事吧?”
……柳信这才后知后觉,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柳信索性不睡了,他坐起身来,看着江闲的身影,有些好笑道:“那我再给他打过去?”
下一刻,他的脚踝便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攥住:“你敢。”
柳信察觉到了什么,笑意渐收。他试了试房间里的温度,然后眉心蹙起:“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冷?是不是着凉了?”
江闲怔了怔,一时间忘了言语。
紧接着,柳信摸索过来,伸出手探了探江闲的额头。
“有点热,你是不是感冒了?我去给你买点药。”说完后,柳信就要开灯下床。
江闲拉住他,平静地陈述事实:“已经凌晨一点了,都关门了。”
“哦……”柳信这才反应过来,他转过头,担心地看着他,“那你现在难受吗?”
江闲沉默地摇摇头。
柳信这才放下心来,他叮嘱:“那你明天早点起床买药,别真生病了。”
说完后,他想了想,又道:“实在不行,我早起帮你买。你明天有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