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有一次认错,或者连带着撞见了其他没有参与叛乱的斯科特人,杰拉德毫不迟疑,仍旧照宰不误。他心里清楚,善良在这里是不存在的传说,所有斯科特人都死有余辜的罪人。他们没有背叛,不是因为他们不愿,而是珍·斯科特还没来得及向他们慷慨地投递橄榄枝。
唯一古怪的就是,他复仇的过程未免太轻松,太顺畅。死了那么多的斯科特人,侍卫却没有发现尸体,众多来往的仆从也没有惊慌失措地乱成一团,跑出去拉响警钟。
由此,只剩下一种解释:珍·斯科特早已预见了他的到来。
那个傲慢的贱人。
杰拉德吃吃地笑了起来,因为他没什么好抱怨的,倘若身份与处境置换,他一样会做出相同的选择,他一样会高高盘踞在最顶层的金宫,向下俯瞰,观赏对手自认为所向披靡的复仇行动,并以此为乐。
——哪怕这幕戏剧的代价过于高昂,地上染遍了亲族的血液。
他的复仇直达顶峰,情理之中,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在看到珍·斯科特的身影的一瞬间,他就被重重叠叠,全副武装的卫兵包围。
“你来了!”狮心女士弯起血色红唇,露出文雅的微笑,“我最亲爱的哥哥。”
第39章
再次见到他的妹妹,他这一生最大的仇敌,杰拉德握着匕首的五指松了又紧,但谁也没想到的是,他维持住了表面的平和,没有一上来就应激到发疯,被闪回的酷刑记忆逼到流血流泪。
因为在珍·斯科特的身后,他奇迹般地看到了阿加佩的影子,他站在打开的窗边,夜风吹拂得他衣袍鼓起,犹如飞翔。
“……太久不见,”杰拉德几乎在呓语,“你看起来……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