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带顾真去医院复查,医生说顾真的咽喉恢复得很好,按道理现在开口说话是完全没问题了的,但是顾真张开嘴,却还是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医生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把傅尧叫到一旁,让他带顾真去看心理医生。
顾真看心理医生都要带儿童绘板,他和心理医生在房里聊了两个钟头,门打开了,心理医生有些头疼地叫傅尧也进来一下,要和他单独聊一会儿。
傅尧一关门,心理医生就单刀直入:“顾先生的情况有点复杂,他现在没法说话,确实是心理性的。”
“原因呢?”傅尧皱着眉问。
“我是有一些猜测,”心理医生转了转手里的茶杯,说。
傅尧盯着他的被子转了一圈,才道:“请讲。”
“顾先生是个很骄傲的人,”医生观察着傅尧的表情,待傅尧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还在咽喉灼伤的恢复期时,或者说在顾先生咽喉灼伤的初期,他有没有听见过自己的声音?”
傅尧刚想摇头,突然想起了顾真的那阵咳嗽,就点了点头,把当时的情形告诉了医生。
“是不是和他平时的声音相差很大?”心理医生又说。
傅尧说是。
“顾先生现在进入了一个自我保护的状态。他怕自己的嗓音变了,所以宁可不说话,”医生说,“他在有意识地回避发声。”
傅尧皱着眉头问:“那有什么办法吗?”
医生说:“首先得让他开口,只要说一个字,让他知道,他的声音没变,他就可以慢慢开始练习重新发声。”
和医生聊完了,傅尧走出去,看见顾真在拍诊所摆在会客室里的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