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尧过得不那么好,不无忧无虑,不成竹在胸。
在那个唱“顾真乖乖,把门开开”,进门讨了几年的礼物,又离开顾真房间的二十岁生日,傅尧刚和生父大吵一架,准备要给家人换肾,疲于奔命,焦头烂额。他立在黑雾边,他要往前走,要往下跳了,对顾真说:“异国恋会分手吧。”
顾真从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因自己的幸运而感到羞愧。
他生在云端,够不到凡尘,他原先以为傅尧是残酷,天真,爱玩又骄傲的那种还没长大的大男孩,傅尧不是。傅尧是真的没有安全感,也是那个真正爱得多些,考虑多些,才缩回手的那个人。
傅尧连珍重都藏得那么深。
藏在顾真二十三岁的跨年夜,藏在顾真二十四岁的第一场演唱会,藏在顾真二十五岁的综艺决赛,藏在二十六岁活动现场隔壁的高楼上往下望,藏在顾真二十七岁的音乐节,藏在成千上百的荧光棒的后面,做漫天星海里的一小颗。
傅尧藏起来,郑重其事地一个人待了那么久,才敢在顾真的二十八岁的生日会上,作弊表白,说,我喜欢你这么多年,祝你生日快乐。
顾真觉得很可惜,可惜那些错过的时间。
如果可以早点重新碰到,如果早一点听家人的话,搬到了傅尧隔壁,他们就能早点开始,一起做更多的事,傅尧不会孤独那么久,面对顾真的时候,可能会比现在更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