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身上的温度,已经成为了她身上的温度。
祝静注视着那个人,看到那个人回过头。
而在他的眼睛与她对视的那一瞬间,她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那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来的脸,可在此刻,却陌生得她仿佛从未见过。
接下来,她看到曾序握着那把枪对着自己的太阳xué按下了扳机。
一声枪响。
曾序的手和枪一起松了开来。
他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笔直地摔落在了地上。
他摔落在了曾琦的身边。
她曾无比熟悉的、与她同窗、与她相伴、与她分享这漫长而孤独岁月的曾氏兄妹,了无生息地躺在了她的面前。
而那个男人,却自始自终地,站立在那里,仿佛一座沉默的、坚硬的、无qg的山。
“啊——”
漫天的大雪里,祝静捂着自己的脑袋,终于尖叫着朝前跪倒了下来。
冰雪从她的皮肤渗透进了她的四肢,渗透进了她的血rou,她无法克制地匍匐在地上,她觉得喉咙里有血的腥味涌了上来,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经失去了一切的思考能力。
眼前幻化着大片白色和红色相间的颜色,是雪和血混合的颜色。
这是梦吗?
为什么这个梦,和刚刚那个让她在沉睡中惊醒的梦如此相同?
死亡如花瓣一般绽放在她的眼前,是她从未见过的鲜红色的花,一沾上血,就变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