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半阖间,黄老板已然不再是摇尾乞怜的请求,更像是威胁。
钱絮婉言拒绝,但面对被打扰已经相当不耐:“黄老板有所不知,恐怕我这样一个普通的企业打工人,帮不上您什么忙吧。”
“帮不帮得上是一回事,可帮不帮却是小钱你自己的选择喽。”
恶臭弥漫的过期披萨仍然如记忆深处抹不去的一道痕迹,随着年岁的增长,甚至开始发酵。
钱絮面色稍显冷淡:“黄老板,我恐怕真的没有理由什么忙都去帮吧。”
赵不回几番挺身而出,想要为她说话,却被钱絮一一阻止了,她想走出迷宫的是自己,而化解这一切的理应也是自己。
“小钱,你这可就不讲道义了。”
“您身上有道义可言吗?”钱絮一改最后的和颜悦色,反唇相讥道,“看见可以利用的则加以拍马屁,看见没有价值的驱赶,你自己又算什么,华人圈子里你的名声如何,你自己心里难道就一点数也没有吗?”
黄老板暴跳如雷,那暗藏的小心思终于按捺不住了,自以为是地越过钱絮的左畔:“小钱,我要把你做的事全都在你新男友面前捅出来!”
赵不回一脸慵懒:“你在狗叫些什么?”
“过去发生在絮絮身上的一切事情,我都与她感同身受,没有人有资格在我面前敢和我的女人这样说话。”
微抬下巴,从不打算正眼看人。话虽中二,还有几分久违的帅气。
黄老板难以置信地看着另一个中国男人,想要从他身上看见和自己以及与沈祈如出一辙的男人的劣根性,但如何用言语有意刺激或挖掘,男人都产生不了任何微妙的反应,他一度还是认为,这不过是男人为了爱好面子所营造出的表面。
在他悻悻走后,却在门前听见那个男人安抚着钱絮的声音。
他想,或许是他低估了钱絮的魅力,但很多年后,落魄而又孑然一身的黄老板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女人在商场上横行霸道推崇她们所奉行的规则,似乎不比任何男人要差。
只是,他已经靠近不了钱絮的侧身了。
那些为了自己无知言论和粗暴对待产生的反思,以及酝酿了很久的谄媚的话最终却得不到任何宣之于口的机会了。
……
很明显,这样不速之客的到来难免影响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原本暧昧绮丽的氛围被打破,没有人比赵不回更难受的了:“扫兴!”
但转头又哄起了钱絮,几乎以对天发誓的姿态:“首先我知道你和沈祈之间原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就算真的发生过什么,我也完全不介意。”
“我知道。”
“那你不觉得我冷心冷肺吗?”钱絮之前老是过多地在自省,“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的小孩,我都可以完全不多看一眼。”
“那一定是他们做了不讨喜的事情。”
总之,错永远不会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