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絮却将其看透,“你甚至看见我和程双意这小玩小闹过后,你以为世界上有的女人为你而捏酸吃醋,为你而针锋相对——”
“你的内心会感到骄傲和自满。”
沈祈没有一句多余的辩解,“造成今天的局面,错误的源头在我。”
“你希望我怎么做?”
“你先过来。”她先把他哄骗过来,等待他几乎呈九十度弯腰的时候,面对沈祈,钱絮可完全没有一丁点手软的意思。
钱絮可没有“只打女人,不打男人”的习惯,在打人这件事上,她犹如天生的判官,于是,她不曾有过一丝的偏袒,一视同仁地也给了沈祈一个耳光。
打完了,她还偏偏凑到他耳边说了句,“我希望你去死。”
如果说程双意的恶是放在明面上的恶,是宣之于口的恶,那沈祈在不为人知的那个午后,在纽约酒店办理check 的时候亲手写下的他俩关系——
这才是最大的恶。
这份恶隐藏在炙热的太阳之下,以为经过巧妙的掩饰,就会让人对此视而不见,在被蒙蔽和被隐藏的那些无限的瞬间里,她短暂地感受着虚假情意带来的美好,结局可想而知。
“你被打得一点也不冤。”
她不介意将自己挖掘到这个秘密如数告知,“纽约的黄老板你还记得吗?”
“圣诞前我没有住所可去了,他原本留了一间房给我,结果圣诞还没来得及过完,他就要赶我走——”
钱絮一字一句地带领着眼前的男人回忆起最糟糕也是最漫长的冬夜,她的声色并不苦楚,亦无多余的可笑的一个眼神,“他拿出了两年前私藏的账本,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我的男友沈祈,在关系列表上填写的我们关系。”
“aid,这就是你对于我身份的评价,和你这位孩子的妈妈毫无区别,其实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说你们两个倒是绝配。”
她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置身事外的事情,但是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其中人受过的心酸与无助。
任何人都有可能在随意地宣泄,在愤怒,但钱絮没有,她平心静气得不像话。
钱絮凝视着他的眼眸:“我问你,你觉得如果你是我,你有可能原谅你自己的恶行吗?”
比起打程双意,钱絮打向沈祈的力道只有更狠,沈祈却不为所动,仿佛对于她任性的小插曲依然选择了不闻不问,“黄老板的事,我一时失误而已,我会让他来亲自给你赔罪道歉的。”
“至于其他人,我不会再让他们来找你的。”
他信誓旦旦地承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