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怎么舍得这么说。
尽管明明已经了解到钱絮绝对和父亲不会一起孕育新生命,但她听钱絮这话她似乎还会和别人生似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分明是不喜欢钱絮的,认为她的未来不会有眼前这个女人的。
始终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应该是和妈妈一样天生高贵的豪门闺秀的。
可她依然很难受。
“恩断义绝的话,我在俄亥俄的时候已经说清楚了,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钱絮点到为止,“如果之后你们还是想要骚扰我,波及我的生活,我会去警局申请限制令的。”
她不疾不徐地起身,眼中有许多东西,有漫天无际的星空,有庄园古朴的篱笆,有不远处的马场,唯独没有这一群眼前人。
没有沈祈,更没有沈栖年和沈栖月。
“我把你们的爸爸还给你们。”
“我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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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絮回到室内的暖阁里,里面完全没有受到这一波寒潮的影响,黎太太正举办着茶话会,太太和年轻的女士们们围炉煮茶;黎先生他们一群人坐在壁炉前谈论些经世致用的“哲学”,期间点了几根木质味道的雪茄。
黎太太家的气氛也很不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没有被忽略。
她照顾周全,并且为钱絮也引荐了不少的朋友。
上流社会的人大都对之前的玩闹格外上心,但也有例外,比如说眼前这位许小姐,听说是程双意的闺中密友,两人同一所国际高中,彼此之间的情谊一直很好。
她很擅长为自己的姐妹鸣不平,还没来得及和姐妹分享这个钱絮回国的劲爆消息,她就事先一步亲自放下以往端着的架子,说出了些不那么体面的话:“钱小姐,你是很喜欢别人的东西吗?”
“其实我也不是不理解,现在后妈小说还挺流行的,”许筠本来打算从一群人当中直接看穿钱絮物质上的匮乏,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懂得保养的,所以无法从衣着打扮上发现她的寒酸 ,甚至于她的气质比起她们这群人,似乎更适合纸醉金迷的氛围,如此轻松而不费力地越过她身边不算平庸的其他人,“很多年轻的女孩子对生育也不感兴趣,认为当后妈就能轻松拥有一切,说是能躺赢。”
“哦,对了,我想她们应该是非常擅长不劳而获。”
“但怎么说,做人嘛,我觉得no pa no ga(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许筠挑眉,挑衅的意味十足明显,“钱小姐意下如何啊?”
钱絮却发觉一件事,有些人你越给她们脸面,她们反而越容易得寸进尺。
她不畏惧树敌,也不介意和几个抱团取暖的蠢人站在对立面,总是她们在自己的家族企业当中挂了个明,多半也是做不了主的,“我觉得你可能确实年纪大了,不如在场其他人,我对大家实际年龄并不清楚,但却是看上去都比你更年轻,所以你听力不大好,我也是相当能够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