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应聘,”钱絮没有多余的话,而是冷淡而又镇静地回应,“要是你对公司应聘的流程感兴趣,我想你现在应该去人事部打个招呼,或者直接问你爸爸。”
赵不回顿时沉不住气了:“你以为,我爸的公司可以成为你打击报复沈祈的工具?”
“公是公,私是私,”钱絮明明已经提早做好心理预期了,他们生长在同一个圈子里,自然不可能对她在美国和沈祈的那点事一无所知,更不可能放低对她的戒备,但当她在现实生活中听见明晃晃的盘问,眉心还是很不自觉地稍稍暗沉下去,“赵先生能不能有一点职业精神,不要将其混为一谈?”
她语速极快,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干脆承认得直白:“我要报复沈祈是我的私事,就算我对他千刀万剐,也绝对影响不了我的工作。”
良久,赵不回应声道,“最好是这样。”
赵不回落下这一句,钱絮明白自己本该见怪不怪的,站在他的角度上讲,哪怕他对自己家的公司真没有半点兴趣,也不代表有任何外人进来可以随时影响他的家族利益。
可她还是下意识地反感以上听到的那些话。
他在警告。
在自己没有做任何事之前,先入为主,将她当成感情用事的女人,她回到江城确实想过要抢沈祈的生意,在沈祈正面的商业活动上打压到他——
因为只有实打实的经济利益,才能真正危及沈祈。
不然的话,自己不外乎在言语上的一些攻击,是乏力的。
但钱絮也意识到了这些想法有一些的不切实际,就连区区一个赵不回都能将她看透,并且出言警告,那么赵总又何尝例外呢。
怕是早已从里里外外将自己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了。
只不过人家并不把话放在明面上。
被戳中心事的钱絮也不如以往沉稳,但她并没有得到当场发作的机会,她该反驳的话也已经说过了,但她完全不明白已经告诫清楚的男人为什么还留在会议室里阴魂不散。
难不成她随口说了两句信誓旦旦的话,他就信以为真了,接下来要和自己握手言和?
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钱絮深知此人连一手创办企业的父亲都不放在眼里,何尝会听得进自己的话?
更何况,她的存在本身对于赵天集团来说,就隐含了一重不确定的因素。
她不知道他不走是不是因为为了表明随时监督自己的态度,如果赵不回真有这种想法,这就磨人了……自己未来可能会很忙,但这并不妨碍眼前的赵大公子很悠闲,万一他没事,三天两头来找自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那她可要想方设法甩掉这个大麻烦。
她又觉得赵不回未必有这个闲心。